變成了這樣,她也不清楚。
“……沒什麼,我只是過來看看。”翩嫿輕輕道。
陌言似乎看出來了她進不去凌波殿,於是道:“翎溪哥拿回純陽離火刃時便把凌波殿的法陣換掉了,以免外人覬覦神兵,現在的凌波殿法陣,連泓玄哥和煙若哥都不知道破解之法呢。”
外人……翩嫿聽懂他話中之意,想來凌波殿外從前的法陣是天楚和翎溪共同設定的,從不對好友隱瞞,而今翎溪將原有的法陣換掉,重新設定了新的,想必就是防著自己會來搶回純陽離火刃吧,想到此,翩嫿不由得微微垂下頭,只是淡淡地說了聲:“他到真是有心,既然如此,我走了。”言罷,轉身便走,不曾回頭看陌言一眼。
看著那個帶著些許落寞的背影漸漸走遠,陌言的目光中反而泛起一抹淺笑,望著翩嫿離去的方向,得意一笑道:“這法陣的破解之法,翎溪哥只告訴了我和雪涯。”言罷,他輕輕舞動手中長槍,運功片刻,只見面前的迷霧法陣消失,然後大步踏入庭院,還一邊走一邊大聲叫道:“翎溪哥,你在不?我來看你啦!”
皓雪紛飛,如瑤宮的落英繽。關外的秋季總是很短,一夜之間落葉飄零,雪落無疆,便已是初冬。寒冷的氣候籠罩著整個雪原,使得天地間瀰漫著一種淒冷肅殺之氣,便是城鎮內外的官道上也少有行人來往。
雪涯一個人便走在這關外北疆落滿雪花的大路上,幾日來,她獨來獨往,卻並沒有走遠。算起來,離開秦莫承已有三天了,與他之間,已算是結束了吧?或者說,從來就不曾開始,又何來結束,一直以來,都不是同路人,只是勉強結個伴走過了一段路而已,彼此都只是命中的過客。
雪涯想著,腳步間卻漫無目的,沒有了秦莫承,也沒有了其他伏羲琴絃的訊息,似乎一時間不知該何去何從,腦海中有的只是長白天池那個黑衣少年冷如寒冰的目光。
她本就是一半的魔,不要指望她善良、寬容、豁達、慈悲。
這人界江湖本就光怪陸離,善良了又怎能活下去?
有時候,她甚至連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有意沒有去救沈明漪,或許在潛意識裡,真的不希望那個女子再出現,因而才會對秦莫承說出那樣的話。可是她唯一能夠確定的事,真的不曾希望她死,她從來都不會希望任何人死,甚至會為那些命運悲慘的人們而感到傷心難過,甚至想拯救更多身處苦海的人們。便是如此,她依然不認為自己善良,因為無論在人界還是神界,善良都不是能夠活下去的資本,一樣的人心叵測,一樣的世態炎涼。
在神界,她是沒有人願意多看一眼的御法澄影,在人界,她是沒有資格與那些凡間女子爭奪愛人的神女。原以為以神仙的身份來到人界,會多一份被人膜拜,可是事實上看來,並沒有什麼不同,她依舊只能守在燈火闌珊處,就如同她是個有著一半魔族血統的御法澄影。
自卑的極致是自負,因而她在會冷漠而不屑地面對一切。
不知不覺中,來到關外一座不知名的城鎮,比起野外雪山的寂寥,城鎮中還算有些各自奔忙的行人,忽然很懷念當初相遇時在路邊小酒肆中喝過的那一杯茉莉清茶。
作為神族,是不需要任何食物的,當然也會有些神族抱有一絲好奇地來嘗試人間美味,不過也只是一時興趣罷了,新鮮感淡了就不再覺得美味,因為畢竟他們的身體不需要那些,吃過的喝過的也會隨著他們的靈力而揮散,反倒是一種浪費。
因而雪涯也只是偶爾才會想起嘗一嘗那覺得還不錯的茉莉清茶。此刻她便來到這城中的小客棧,找了個靠近窗子的角落,向店小二隻要了一壺茉莉清茶,自斟自飲。周圍,是打扮得粗獷豪爽的各式各樣的關外豪客。
她並不在意其他人,只是靜靜喝自己的茶,然而原本在冬季極少有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