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長老,你去泰山接回董樂,然後去四川大涼山州城外,那裡有一處大莊子,就是我們玄清宗的山門所在了,我就先回直接回宗閉關一段時間了。”徐殊說完一口就噴出刺月劍,躍上飛劍一溜煙朝著四川方向飛去。
清明時節的天氣雨霧沉沉,叢生的林木偶有點點新芽,一條條玉帶般的河流將大地分割,在陽光下反射著刺目的光芒,整個大地上磅礴的生機令人神清氣爽。徐殊在天空之中大搖大擺的穿插,淺灰色的雲霧中水氣騰騰,徐殊身上的道袍瞬間溼透,再被高天冰冷罡風一吹,結成一堆的冰砣砣。徐殊不得不震落掉渾身的冰塊,再運起法力護身才免得變成個大冰砣掉下來。徐殊一直在觀察腳下的大地,在他的眼中,山不是山、水不是水,全是最原始的天地元氣,這些元氣有多有少,有淡有濃,天地萬物正是秉承這些天地元氣生長,最後又化為天地元氣消散在天地之間。徐殊當然不知道啥是能量守恆定律,也就不瞭解所有的能量其實只是僅僅在不同的狀態之間轉換,其總量是沒有變化的,徐殊的思緒陷進了這些元氣轉換變動中去,難道真的如翠微真人所說,仙道勢微是因為天地元氣消散過多,難道前朝古代之時元氣比現在濃郁很多?
徐殊還沒想到答案呢,腳下就變成了鬱鬱蔥蔥的累累群山,雲南隔四川並不遠。徐殊仔細鑑別一下方向,就朝著大涼山方向飛去,最後落在了大涼山州城的一條無人小巷之內。這是一條偏僻的酒樓後進,窄小的過道僅僅用來運輸一些送入酒家的食材,現在空無一人。徐殊漫步走出小進,喧鬧的人聲撲面而來,徐殊彷彿一個外來者突然闖入一個陌生的世界。街道兩旁排滿了小販,胭脂女紅、冬棗山核、湖魚洞蝦、走獸飛鳥、青蔬酒肉不一而足,今天是個趕集日,更多卻是摩肩接踵的人群。討價還價之爭,輕聲漫語之笑,評頭論足之議,魚蟲鳥獸之吼瞬間塞進徐殊的耳朵的之中。徐殊看著眼前的一切,說不清是欣喜,或者是厭惡,唯一肯定的是,就是陌生。
徐殊從未刻意修習過自己的心境,他自己的生活現在早已跟這些早出晚歸的人脫離,但這些人的生活卻恰恰曾是他年少時父母的期望。他那土匪老子對他說他說得最多的一句話就是:等老子幹票大的,就帶著你倆娘們開個酒樓,再不過這刀口舔血的日子,可他卻天天盼著接他老子的班。他老子沒能善終,他也沒能按他老子的設想過上安寧日子,徐殊也覺得命運這個東西真***是在亂彈琴。徐殊深吸一口五味繽紛的亂氣,他的身影如雁影劃過水面,沒留下任何痕跡,也沒打破水底的寧靜。
徐殊有堅強的性格,眼前一的切他只有感嘆,卻沒有留戀,這可要感謝他老子,因為他從小就沒溶入過這些生活,根本沒啥可懷念和執著的東西。徐殊抬頭看看天,喃喃的道:“清明要到了,是該去給老頭子上柱香了!”
徐殊在人群之中穿過,想要找間香燭店親自去買點香燭,再弄點酒肉,他老子狗熊了一生,除了他這個兒子,可真的清清白白,啥東西都沒留下。他不去燒紙,他老子在陰間都得喝西北風了,前提還得是陰間有西北風才行。徐殊轉了一條街,才在一條稍偏僻的衚衕之中看到一間經營香燭和小店,迎風一塊布匾招揚,上書三個大字:陰陽店。徐殊愣了一下,這個店名夠玄乎。
徐殊邁步進去,就見到一老者閉目坐在櫃檯之後打瞌睡,店鋪內兩邊各有一竹編的華架,上面擺著些香蠟紙燭,一眼還要望見後院中擺著幾口黑漆漆的棺材。徐殊望了望這老者,一張豬腰子臉,滿臉老人斑,身上穿著碎布縫成的褂子,脖子上的黑圈證明最近的洗澡的日期也鐵定在三個月以前。徐殊輕咳一下說道:“店家,給我來點上好的香蠟。”
老頭眼皮掙扎幾下,慢慢的張開眼,望了望徐殊,說道:“哦,原來是個活人。這就給你拿!”
徐殊嘿嘿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