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上五等弟子要多許多,每日除了伺候她之外,也能抽不少時間來練功練嗓。若得了塞雁兒的喜歡,到時候求她給個機會上臺,將來也不愁不能再唱戲,完成花無鳶的期望成為大青衣。
“大青衣。。。。。。”子妤苦笑著唸了念這三個字,心底裡頗有些沉重的感覺。
自己不能守在子紓的身邊,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怕他被師傅們看上,讓他放棄武生轉而學旦角。到時候鞭長莫及不說,自己也沒權利讓他改學其他的行當。
泡泡澡,再長長地舒了口氣,子妤想來想去只有去求求唐虞才有可能讓弟弟不會被看中唱旦角。心中打定主意安頓下來,這兩日就去求求他。不管他會不會幫忙,試一下總是好的。
感覺水差不多要漸涼了,子妤起身來,嬌小的身子頗為艱難地爬出了這個深深的木桶,用布巾擦乾淨了,又裹上布袍,推門出去。
哪知剛一出門就一頭撞上個鐵板似的東西,差些讓子妤一個踉蹌倒摔在地,退了好幾步才穩住了步子,抬眼一看,竟是個樣貌極為陰柔的年輕男子擋住了去路,正一臉疑惑地看著自己。
子妤一驚,趕緊埋頭看衣裳,果然領口處被撞得扯開了大截,露出一片泛紅的肌膚,白晃晃的刺眼,羞得趕緊裹緊了布袍,警惕地看著眼前的男子:“你。。。。。。是誰?為什麼會在這裡?”
“我怎麼會在這兒?”男子冷笑一聲,上下打量著花子妤,漸漸眯起了雙眼,閃過一絲懷疑:“倒是你這個小丫頭,怎麼來了塞雁兒的院子裡?難不成,是當小偷來了?”話音未落,已是一手領主了子妤的領口,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被這男人陰柔嫵媚的丹鳳眼如此一瞅,聽著他對自己的汙衊,先前的尷尬也全散了,花子妤掙扎著捂住胸前領口:“我是四師姐新收的婢女,名喚花子妤,這位師兄不信可以去問阿滿。”
見眼前的小丫頭臉色一會兒紅一會兒白,明顯柔若無骨的身材還不停地護住身前,好像生怕自己會吃了她一般,男子又是一聲冷哼,終於還是放開了她,抬起手來嫌惡地在衣袍上擦擦:“塞雁兒的脾性我還不知道,怎麼可能收個半大的丫頭做婢女,什麼活兒也幹不了。”
“如錦公子,您怎麼來了?”
一聲驚呼從院門傳來,正是阿滿從外面回來了,見花子妤被那個男子給逼到一角,趕緊過去解圍。
如錦公子?花子妤一聽這從曲牌兒裡脫胎出來的名字,便知道了這男子的身份,竟是一等戲伶裡最富盛名的青衣旦,雖然不是戲班裡的四大戲伶,但本事並不比金盞兒幾人低多少。好奇,再加上阿滿正恭敬地在那兒回話,子妤不禁鬆了口氣,再次仔細地打量起他來。
卷一 那時花開 章一十二 青衣如錦
水眸含情,柳眉帶俏,唇綻如櫻,榴齒含香,再配上個盈弱楚楚的瓜子臉,若不是這如錦公子脖子上那個明顯喉結和一身利落的男裝長衫,花子妤怎麼也不相信此人竟是個男子。
也難怪,在花家班裡,一等戲伶裡就數這位如錦公子最為了得。聽說他的青衣扮相,出堂會的打賞起價就是五十兩,還只唱三場戲,若是聽不夠要加,每一出就得多給十兩銀子,非達官貴人能請的起。
花子妤也曾聽說過關於這如錦公子的傳聞,好像他和朝元,也就是三師兄有些嫌隙。當初差些就奪了朝元四大戲伶的位置。畢竟實力在那兒擺著,青衣又比武生受追捧得多。要不是四大戲伶裡的大師姐金盞兒也是唱青衣的,恐怕也擋不住他晉升為四大戲伶。
不過再了不起,子妤也對男扮的旦角提不起一絲好感,更何況先前他還那樣無禮的對待自己,愈發讓其心裡有些抗拒,便也不吭聲,悶悶地收起打量的眼神,埋頭在一邊,等著阿滿和他說完話。
“也不知塞雁兒的眼光怎麼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