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恥!”眾人齊齊翻個白眼,眼見他這副欠揍表情,人人都覺得壓根癢癢。
李忽然大有深意看了一眼老程,淡淡道:“你這傢伙外粗內細,別人不知道你的手段,老夫卻一眼看穿。你無非是想借機生事,讓我等忍不住揍你一頓,這樣便算觸犯軍令,到時主帥依令責罰,我等只能乖乖承受。哼,一個少年侯爺杖責一群國公,此事傳出去之後,他的威信必然暴漲……”
眾人都是一呆,這才明白老程的本意。夔國公劉宏基雙手握拳,砂鍋大的拳頭猛然一揚,嘿嘿壞笑道:“他奶奶的,老子早就想站隊了,責罰就責罰,老子乃是街頭無賴出身,生平最不看重的就是名聲,正好拿來讓涇陽侯立威。”
他雙拳猛然一道,瞬間便是兩個封眼錘,老程一時不察竟被打中,登時疼的嗷嗷直叫。
劉宏基獰笑道:“兄弟們,程咬金甘願捱揍,這貨平時沒少噁心咱們,今夜正好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旁邊十幾個國公雙目閃爍,眾人悄悄看了一眼遠處的韓躍,眼見那個少年俊秀挺拔,實有悠然超塵之姿。
柴紹忽然往手掌吐了口唾沫,罵罵咧咧道:“他奶奶的,為了給侄兒立威,我這個做姑父的只好故意觸犯軍令了,程老匹夫,吃老子一拳。”
一群國公大將,忽然同時發喊,各舉拳頭狠狠揍向程咬金。
老程雙手護頭,乖乖承受雨點般的暴揍。這十幾個國公個個武藝高強,拳頭真打起來可不是鬧著玩的。
場中唯有兩人不曾出手,其中一人是秦瓊,他身份特殊,不用站隊也貼上了韓躍標籤,所以便不用故意觸犯軍令。
另一人卻是李,這個大唐儒將有些腹黑,他一直看著老程捱揍,嘴中感慨道:“程知節對陛下的忠心真是沒話說,為了幫涇陽侯立威,他竟然甘心捱揍,此事老夫佩服。”
他故作感慨半天,忽然嘿嘿一笑,雙眉挑動道:“不過你們這群傻貨就不想想,今夜我等十幾個國公任憑一個侯爺差遣,此事傳出去之後,立時便會讓人知道我們選擇站隊,何須故意觸犯軍令?戰前私自鬥毆,按律當軍杖三十,嘖嘖,那三十杖可不是好挨的。”
那邊打架的國公聞言一怔,眾人面面相覷,人人目瞪口呆,柴紹忽然反應過來,破口大罵道:“他奶奶的,老子乃是他的姑父,天生不用站隊,我這是何苦來哉?非要故意觸犯軍令……”
……
半刻鐘之後,十幾個國公站在韓躍面前,李一臉鄭重道:“啟稟主帥,軍中嚴禁私鬥,尤其還是大戰來臨之前,這些人都是行伍出身,人人熟知軍令卻依然故意觸犯,分明是不把主帥放在眼裡。”
他說到這裡緩緩一停,忽然大有深意看了韓躍一眼,淡淡道:“主帥,下令吧。”
“下令?下什麼令?”韓躍百般不解,目光在十幾個國公臉上掃過,眼見眾人都是鼻青臉腫,他實在想不明白這是怎麼了。
李輕咳一聲,惡狠狠道:“按照大唐軍令,戰前鬥毆者,杖責三十軍棍,主帥下令吧,狠狠揍這幫不敬將帥的蠢貨。”
韓躍目瞪口呆,張著大嘴巴說不出話來。
十幾個國公,個個都是唐初名將,讓他一個侯爺下令杖責,天下哪有這樣的怪事?
就算他有膽量下令,那些行刑計程車兵有膽量打嗎?
李忽然壓低聲音指點道:“主帥,你可依照戰時規矩,喝令他們奉守規矩,杖責權且記下……”
韓躍腦中靈光一閃,面上現出威武之色,大喝道:“爾等喧譁軍營,按例當杖責,然大戰當前,本帥正直用人之際,權且記下此次懲罰,如有再犯,定斬不饒。”
“喏!”十幾個國公轟然應命。
遠處一千騎兵瞠目結舌,人人打了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