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話讓精壯的男子聽著都渾身發毛,彷彿她在說的一如何把一盤清炒青菜做得更有味道。
“今天遇到一個好人,淡竹。”車子裡的人沉吟了半刻又道:“做一件好事停下馬車把她挖個坑葬了吧。”
“少主。”那名叫淡竹的小姑娘顯然不願意跳下馬車來。她腳上的白靴子是新穿上的,連一個泥點子也沒有。如果真的跳到前邊路上那人身旁,泥點子且不說,弄不好還會賤上一些血點子。但車子裡再也沒有聲音傳出來,小姑娘一皺眉把馬鞭放車轅上一掛,整個人像是一隻靈巧的穿柳燕子一般撲到前方一丈遠處的死人屍體前。手裡的長劍此刻化成了鐵鏟子在堅硬的雪地上飛快地挖著坑。雪後的土地凍得如同鐵做的一樣,可這個美麗的小姑娘挖起來卻像在挖豆腐,不一刻的時間已挖了一個足以埋進去兩具屍體的大坑。她站在坑邊拍了拍手上的雪屑收好長劍伸出兩個纖細的手指頭,像捏臭蟲一樣捏起地上那具屍體。剛才還死得僵硬的屍體突然飛起一腳踢向淡竹的手腕。淡竹根本沒有想到趴在地上半天沒有動靜的屍體會突然動了起來,一個沒留神被踢中手腕,兩個纖細的手指被迫鬆開,那屍體撲通一聲跌落到地上。
“有鬼呀!”淡竹大叫一聲,身形比剛才來的時候還要快一眨眼已坐到車轅上取下燈籠往這邊看。而此刻那具“屍體”又重新躺到地上一動不動,看不出一點活人的意思。難道剛才是鬧屍變?淡竹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聲音裡幾乎都帶出哭腔道:“少主,咱們還是別管閒事了。”
“人沒死,去搬上來。”車子裡的人聲音裡透出幾分笑意幾分無奈道:“去得快有賞,去得慢了有鞭子。”
剛才還在猶豫著的淡竹呼一下躍到死屍旁,彎腰拎起活“屍體”往車子裡掠了過來。這回,沒有發生什麼屍變。
車廂裡燃起一盞燈,淡竹趴在門口瞪著一對漂亮的大眼睛打量著一身泥汙的屍體躺在自家少主那雪白柔軟昂貴無比的波斯羊毛地毯上。
“屍體”的打扮很奇怪。大冷的天兒,竟然光著雙腳。身上的衣衫也有點不倫不類,斜肩的裙裙,只將一條右臂斜斜包住,光滑如玉的左臂完□露,身上的衣衫少得讓青樓女子看了也會臉紅。淡竹當然不是青樓女子,所以她的臉更紅,紅得幾乎不敢看,卻又忍不住不看。
“屍體”的面板很好,又光又嫩又滑,把原來賽羊脂白的地毯比得像一個破爛的草墊子。“屍體”的頭髮完全散了下來,連一根髮帶也沒有用,而烏亮的頭髮像是有生命一樣,豐潤盈澤,脖子上掛著一塊似銅似鐵的破牌子。
“淡竹,把藥箱拿過來。”一直低頭細細為那“屍體”把脈的白衣男子突然抬起頭,微微一笑。車廂裡頓時如春風拂面,剛才躺在地上的美麗“屍體”如同羊脂美玉的面板同他一比,頓時失色。
而那白衣男子唇邊淺淺的笑美得讓人不敢直視,稍一凝視便有幾分目炫。
“少主,你腿上還有傷……”小姑娘不情不願地說了一句,一抬頭對上白衣男子的凌厲眼神馬上乖乖跑到車廂一頭的描金檀木閣子裡取下一個紫檀木的藥箱放到白衣男子身側。
那白衣男子似乎是腿上有毛病似的,一直盤坐在柔軟的羊毛地毯上,腿上還蓋了一條厚而柔軟的絲絨毯子。
他開啟藥箱取皮一套銀針,開啟銀針套子取出針在燭火上烤了一刻然後雙手出手如電,迅速而準備把針扎到“屍體”的身上。白衣男子在做這些時,淡竹一直在一旁瞪大眼睛瞅著,看著男子頭上冒出了虛汗,淡竹緊緊攥住手掐得自己指節發白。直到男子收起針套長長舒了一口氣將身了往車廂板上一靠,淡竹才敢吸了一口氣小心地問:“少主你覺得怎麼樣?”
“無礙,繼續趕路吧。”白衣男子輕輕一笑示意淡竹用絨毯將那衣衫短小的女子蓋住。淡竹一背臉裝作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