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面環海便處處都是漏洞了。
金兀朮卻還有些不信,口中直道:“元帥切莫憂慮,我卻不信這宋軍能送十萬軍馬走海路而來,是想這燕京外海之上,冰封海面,他那船隻如何能進?定然是宋軍又用了什麼障眼法來。”
粘罕搖搖頭道:“宋軍不可小覷,他地大物博,人口眾多,奇人異事不少,說不定宋人真有冰上前行的海船呢?我等不知海事,就不能胡亂臆測。”
金兀朮道:“若是如此,今後只能沿岸多築烽火臺,見得海上來敵,便舉烽火示警,就近集結兵馬阻攔。”粘罕嘆口氣道:“也只能如此了,好在我北地軍民人人尚武,今後教沿海各地軍民多備海路,以防不測。”
正說時,帳下轉入一人來,便朗聲笑道:“元帥莫慌,那宋人定然是虛張聲勢。”眾將一看,來人卻是新降遼將郭藥師,此人乃是北地漢人,曾為遼國大將,因獻關投金,如今已經成了金國大將。
見來的是郭藥師,粘罕便問道:“怨帥有何高見?”郭藥師道:“聽聞宋軍乘海船,走海路來了十萬軍馬,這我卻是不信的。只因我久在遼地,也常有南方宋國商人乘海船前來燕地販售貨物,所見海船最大的也只不過一二百料,能搭載數千斤貨物,並水手數十人。小將也曾問過他們,南方最大的海船有多大,那些商民多來自泉州,直說泉州乃是大宋海貿最繁茂之處,那裡最大的海船也不過三五百料,宋國官軍海船也只不過三百料的海船居多。”
粘罕聞言,眼前一亮道:“願聞其詳。”郭藥師續道:“大宋雖然人力物力頗多,但也多行陸路,海上其實並不看重,也只是江南泉州等地,只因有海上商貿往來,是以才有海上的水師,其實也不會走很遠,多是內河水師。蓋因建造一艘大海船,所費頗多,聽聞只要造一艘三百料海船便需上好大木數千根,所需花費在七八千貫,每船最多能搭載一百餘人。若按此算,要備建運送十萬軍馬遠航的船隊,所需花費只怕大宋一年的歲入都不夠,更何況這許多軍馬還需要多少海船運送糧草?我看就算宋國再有錢糧,也是支應不起的。”
粘罕一拍大腿笑道:“還是怨帥所言甚是,一席話令人茅塞頓開。”金兀朮問道:“那這支宋軍從何而來?”郭藥師笑道:“宋軍雖然不可能運送十萬軍馬走海路而來,但集結船隻,送個七八千人馬到來還是有這個能力的。”
那金國使節皺眉道:“不可能只有七八千人馬,我看的清楚,往來騎軍便有三四萬人馬。”郭藥師笑道:“此乃障眼法爾,試想貴使到他那裡時,已經天黑,宋軍若是虛張聲勢,教騎軍打著火把走個圈,來回不歇的繞圈走,三四千人也能看似三四萬人來。至於所見聯營便更是簡單,想來多數都是空營,內裡只有數十人虛張燈火,以為疑兵而已。”
金兀朮此時也回過神來,一拍大腿道:“險些被他們騙了,宋人果然狡詐!”頓了頓金兀朮道:“既然這股宋軍只有數千之眾,元帥可命我再提一二萬軍馬過去,將他們一鼓作氣,盡數殲滅,也好出了這口惡氣。”
郭藥師卻擺擺手,陰測測的一笑道:“此時也只是我等揣測,既然他說要來燕京接他商民,我們便答應他來,約定明日放開燕京東面城門,教他們前去那裡接人,而後我等軍馬皆佈置左近,若是看得他兵馬當真不多,便可一鼓作氣滅了這群大膽包天的宋軍,若是他真有許多軍馬,不可力敵,便做個順水人情,放他商民離開,與我也無損。”
粘罕卻皺眉道:“如今我大金與宋軍未曾開戰,如此滅他一路軍馬,定然開兩國戰端,只恐壞了主上大事。”郭藥師搖頭道:“宋人懦弱,我猜他這股軍馬也是擅自北上,若真是宋軍出動,宋廷也會先知會我等,滅了他們這股軍馬,宋廷也不會多說什麼。”
打定主意後,粘罕正待命那金國使節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