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勝登時大怒,一看這虔婆便不是正人,在聽她言語便知是個虔婆,這般說話便是將三娘與她那女兒等類。三娘只是冷笑不語,公孫勝起身怒喝道:“兀那婆子,我家主人可是良人,休得滿口汙言穢語!”
安道全急忙將那婆子拉到一邊去道:“休得胡言,這位扈娘子乃是貴人,休要惹禍。”那婆子方才諾諾而退。
那虔婆走後,三娘也起身告辭,安道全不住賠禮,直將兩個送到街上,三娘笑道:“他人無狀,與安太醫無關,我明日再來拜訪。”說罷方才與公孫勝兩個拜別了安道全。
卻說安道全送走了三娘與公孫勝,回到家中坐了許久,腦中滿是三娘倩影,心頭暗想:“難得有如此人才的娘子,只可惜多半看不上我這一介不入流的醫師來。”過了半晌方才收拾了,掩門閉戶,起身徑投李巧奴家中而來。
不想到了李巧奴家門口,撞見那虔婆出來,安道全道:“特來尋娘子吃酒。”那虔婆慌慌張張的說道:“真個不巧,卻才大郎不來,我家女兒吃醉了已經睡下。”安道全皺眉道:“只不過半晌功夫,怎的就吃醉了?待我調碗醒酒湯與她吃。”虔婆三推四阻,只是不讓進,安道全更是心疑,只聽得內裡幾聲女子嬌笑之聲傳來,安道全大怒道:“何來醉倒了還有笑聲?”
當下安道全徑直闖了進去,上到樓上看時,只見一個俊俏小官人正摟著李巧奴在那裡吃酒。安道全登時大怒,指著兩個,卻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那小官人見了安道全卻笑嘻嘻的推開李巧奴,口中道:“安太醫果然好眼光,這等人才的美嬌娘教你藏在此處。”
這官人一開口,安道全瞪大了眼睛,只覺得聲音似曾相識,燈下細看那小官人時,登時忍不住驚呼道:“你不是那扈娘子麼?”
那小官人正是扈三娘,李巧奴尚不知情,奇道:“什麼扈娘子?”三娘笑嘻嘻的捏了巧奴尖俏下巴一把,口中道:“小美人,我便是扈娘子。”李巧奴驚呼一聲,從她懷中跳將起來,直躲到安道全身後,只敢偷眼去看。
三娘笑眯眯的起身來道:“安太醫,看我這身男裝可還入得了法眼?”安道全痴痴呆呆的道:“不想扈娘子這般膽大,這等地方也敢來。”三娘笑道:“此處又不是什麼龍潭虎穴,如何不敢來?”安道全又皺眉看了三娘胸前一眼道:“扈娘子,你可是還束了胸脯?這般下去,胸前經絡不暢,只恐日後有礙身子康健。”
三娘俏臉一紅,啐了一口道:“我知道,不需你提醒!”跟著將出一張典身契文來道:“我這裡已經與巧奴贖了身來,明日便去府衙銷了她的賤籍,我自帶了巧奴便去。”
李巧奴這時方才在身後怯生生的道:“適才不知你是個女子,怎能與你便去?”安道全張大了嘴道:“扈娘子切莫說笑。”
三娘笑道:“這如何是說笑?巧奴,適才你家媽媽接過的不是真金白銀麼?你也休慌,你與我去了,我那廂裡多的是好男子,自然給你配一段好姻緣來。”這般一說,李巧奴方才沉默不語起來。
安道全瞪大眼睛道:“扈娘子,巧奴是我養的人兒,豈能與你去了?”三娘眨眨眼笑道:“她媽媽適才作價三千貫賣與了我,幾時又是你養的了?現下巧奴的契文在我手中,你若將得出錢來,我便讓與你。”安道全登時沒了話語,他一時間也拿不出這許多錢來。
跟著三娘打個哈切,只笑道:“安太醫,你自歸去,我要與巧奴睡了,這裡也無處安你。”當下三娘又從懷中取出個明燦燦的金頭鳳釵兒道:“巧奴,你過來,這支釵與你了。”
巧奴喜滋滋的應了,便從安道全身後繞將過來,三娘將那支釵與她戴了,又摟著只顧吃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