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裳搖頭不語,二人守靈一夜,後半夜宿元景自去偏殿安歇,待得清早起來看時,黃裳一夜之間,鬚髮盡白,原本雜白的鬚髮盡然再也找不到一根黑髮。
黃裳見得宿元景後,良久才起身一禮道:“思慮一夜盡白頭,方才明白宿太尉良苦用心,太尉所提之事,當真是對,對百姓,對天下萬民都有好處,我知道該如何行事了。”宿元景頷首道:“這般便好了,說不定女帝還會對你感激涕零的。”
第進四章還都開封真幻像 攻取虎牢假用兵
讓宿元景與黃裳頗為驚訝的是次日清晨,盧俊義上奏,請女帝下旨,徹查二帝被害一案。宿元景和黃裳都有些意外,只因二帝遇害之事已經明瞭,便是金兵所害,而這背後宿、黃二人猜測有女藩主的推手,若是要徹查,難道不怕牽連出什麼嗎?
女帝卻是懵懂無知,但還是問道:“前番不是已經查問明白,二帝遇害乃是金人所為,為何還要徹查?”盧俊義奏道:“近日朝野之間,多有流言,只道二帝遇害,得益者乃是陛下與扈太師,此等惡意中傷,實乃居心叵測。臣也暗中查訪過,有此等流言,乃是因金人害二帝動機不明之故,因此臣請徹查此案,將金人害二帝之事來龍去脈查清,以正視聽!”
女帝聞言垂泣道:“不想朝野還有這等流言,要是能讓父兄生還,便是要我去死都行,也不知那些壞人為什麼要這般無端揣測?盧愛卿,此事交給你全權徹查,定要查個水落石出,還朕和扈太師一個清白。”
群臣面面相覷,也不知道盧俊義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宿元景與黃裳則是沉思起來,卻是再想此事的前後利弊。
退朝後,宿元景與黃裳一路回靈堂守靈,便在靈堂外又說起此事來。宿元景皺眉道:“這盧元帥乃是扈太師之師兄,情誼最厚,為何此刻要徹查此事?”黃裳搖頭道:“我也猜不透,金人殺二帝其實並無好處,按常理來說,金人最好便是挾持二帝並宗室為質,殺了是最為愚蠢的做法。盧元帥要查金人行兇動機,只恐得不償失啊。”二人猜測半晌也無要領,只得作罷。
數天之後,盧俊義那裡忽然奏請女帝,便言已然查清二帝遇害真相,請女帝召叢集臣來昭示此事。當下女帝召叢集臣,宿元景與黃裳也到了。
群臣到齊後,盧俊義便將所查證的人證、物證一一列明。人證便是一些金人俘虜、還有郭藥師等一干遼軍降將、還有當時身陷金營的一些大臣。物證便是幾份金人與開封府張邦昌等人的書信、詔命等等。
原來盧俊義已經查明,金人早在攻克開封四壁之後,便有了斷絕趙宋子嗣的念頭,是以下令將趙宋宗室一個不留的全都拘押到金營,本來是打算將二帝並宗室一網打盡後,盡數擄劫到北國去。為了不遺漏宋室血脈,甚至連懷孕的宗室婦人都被惡意虐待,致使流產。這點許多被救出的宗室婦人都可以作證,也有被俘金人與郭藥師等將領證實。
而後張邦昌等人投降,金人為了達到使漢人自亂,在中原扶持傀儡的目的,便有了立張邦昌為帝另立新朝的打算。自從聞得二帝血詔傳出,東昏趙女帝繼位後,金人便加快了立張邦昌為帝的行動,教張邦昌造璽綬、黃袍等違禁之物,曾多次在與張邦昌往來書信中提過,教張邦昌安心,趙宋宗室不會有一個男丁迴轉來云云。
所有人證物證、便連張邦昌等開封拘押的官吏證詞都已經供認,二帝並宗室遇害,便是金人打算另立傀儡新朝,分弱漢人力量,而做下的一場惡事。便連張邦昌口供中都已經招認,金人卻是要立他為皇帝,因此殺害了二帝並宗室,就是想教趙宋斷嗣後,漢人陷入內亂,金人好徐徐圖之。
聽盧俊義說完之後,女帝已經哭得絕倒在龍椅之上,左右急忙救醒。救醒之後,女帝泣道:“朕聞得如此惡事,已然傷心欲絕,不能自已,請各位會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