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灼則皺眉道:“既然她要南下逃竄,我等分兵堵截便了。”關勝道:“天幸在半道時。分兵五千與凌振、郝思文兩位,便請兩位南下兜截,也不知戰況如何。”
陳曦真道:“既然如此,不如今日便分兵南下,請關將軍速速提兵與凌振、郝思文兩位將軍會合。我薊州兵馬則去獨龍崗查探一番,若真是扈妖女已經走了,便佔了那裡,掃清餘孽,再南下與關將軍會合,便在半道上,夾擊扈妖女。”
關勝道:“此策甚好,為防那扈妖女在傳假書信騙人,兩家今後信使傳書,須得對上印記。”當下關勝取一塊絲帕在手,上繡金簪花,便一刀將絲帕裁成兩塊,一塊自己收了,另一塊交予陳曦真道:“若是兩家傳書,信使必要取出絲帕來對。”陳曦真讚道:“關將軍果然心細如塵。”
當下約定了,關勝兵馬也不進城,又揮軍南下。關勝麾下官軍連日趕路,如今到了薊州,卻不得入城歇息,又要掉頭南下,不免怨聲載道。
陳曦真、呼延灼、韓韜、張慕雲四個卻點起薊州一萬官軍,直奔獨龍崗而來。到了崗前,都是一路坦途,便連個扈家軍哨探也不見。陳曦真命哨探入盤陀路,上崗子去查探。
少時哨探回報,直說崗子內三座莊子都空無一人,莊內到有莊民留下,解來問了,方才知道數日前,莊內軍民百姓大部都跟扈三娘等一眾頭領投南而去了。
陳曦真與呼延灼面面相覷,陳曦真道:“當真是走了,這扈妖女如此心志,若非她反了朝廷,倒真是一位巾幗不讓鬚眉的女中豪傑。”
呼延灼道:“既然走了,便分兵佔了莊子,以免將來再生豪民。那扈妖女帶了許多錢糧人口,行速必定緩慢,可快快追上前去截殺,定能獲全功。”
當下商議定了,張慕雲引兩千軍馬佔了莊內,嚴查莊內民眾百姓,以防留下餘孽。陳曦真、呼延灼、韓韜三個,引八千軍馬,火速南下追趕。
花開兩頭,各表一枝,卻說凌振與郝思文兩個引五千軍馬繞道堵截,這一日到了一個去處,四圍都是高山,中間一條驛路。只見此處山勢秀麗,水繞峰環,郝思文差人問了當地樵夫,方才知道此處名喚飲馬川。
郝思文見了此處地勢後道:“此處狹窄險要,正好可以當道結寨。”凌振道:“那座山上,可分兵設一寨子來,在那寨子上,我排佈下風火二炮,便能控扼方圓間道,便是有千軍萬來,也休想透得過去。”
兩個商議定了,正要號令軍馬紮寨時,卻猛聽前面一陣鳴鑼鼓響,只見便在那驛路盡頭,撞出一彪人馬來,皆是打著扈家旗號的連環甲馬,有一千餘騎上下,當先一將,披一副黃金鎖子甲,前後獸面掩心,穿一領大紅袍,背胯邊插著飛刀五把,拿了點鋼槍,戴上鳳翅盔,正是獨龍崗撲天雕李應。
只見他引軍到了後,見得凌振、郝思文一眾官軍,也不答話,鳴鑼響處,後軍擂起鼓來,那一彪連環甲馬便徑直呼嘯殺將過來。那隊連環甲馬,馬帶馬甲,人披鐵鎧。馬帶甲,只露得四蹄懸地;人披鎧,只露著一對眼睛。殺氣騰騰的直衝將來;兩邊把弓箭亂射,中間盡是長槍,只是這彪甲馬皆是獨自騎行,並未連環栓釘。
凌振、郝思文兩個見了都是大驚失色,郝思文喝道:“原來乃是呼延家的連環甲馬戰法!列拒馬陣!”但奔近後看了,那一千連環馬軍,卻並未數騎連結在一起,而是各行其是,是以機動靈活,並不呆板。
卻見李應引連環甲馬衝殺入去,官軍匆忙結陣,不能抵敵,正要退守山上時,不防驛道上一片喊殺聲傳來,又撞出一彪軍馬來,也是一般的連環甲馬,一千餘騎,當先一騎似烏黑雲的馬上,坐著祝家莊槍棒教師欒廷玉。怎生裝束:嵌寶頭盔穩戴,磨銀鎧甲重披。素羅袍上繡花枝,獅蠻帶瓊瑤密砌。丈二鋼槍緊挺,烏黑駿馬頻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