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笑了笑,指著酒店內,自己那行李上那杆白蓮臨風旗道:“你不曾看見麼?我便是最近在揭陽嶺上行醫傳教的白蓮教扈三娘子,左近我若是說我的醫術第二,只怕無人敢說第一的。”
穆春這時才啊呀一聲道:“俺是不太識字之人,不知那旗上大字,原來便是近日傳得聞名的白蓮教扈娘子,早知是你,也不敢與你口合了。”
說話間穆弘又咳一口血來,三娘皺眉道:“快些先將他扶進酒店裡去。”當下一眾莊客七手八腳的將穆弘抬進酒店裡,教店家安排了一間敞亮大房來,將穆弘安置在床上。
三娘讓薛永取了行李隨後跟進來,火急取出針包來,點起一支蠟燭,邊在燭火上燒那銀針,口中邊對穆春道:“將你兄長衣裳脫了。”
穆春唉了一聲,只將外裳去了,三娘回頭一看,皺眉道:“隔著衣服下針,你也不怕我手斜了,要了你哥哥性命!快些都脫了!”穆春呆了一呆道:“脫得赤條條的,只恐娘子不便。”三娘怒道:“休得廢話,醫道人眼裡,只有病患,並無男女!”
當下穆春只得依言,將穆弘脫了個赤條條的,三娘燒取了銀針過來,雙手各拿兩針,口中含了一針,只望穆弘胸前三處要穴,三針齊下,隨後雙手快如閃電,猶如手談琵琶,揮瑟不止,接連在穆弘全身上下紮了百餘針來。
穆春、薛永等人都看得目瞪口呆,過了片刻,三娘下完針來,命人將穆弘扶起,在他背後推宮過血一遭後,穆弘噗的一聲吐出一口黑血來,眾人都是一起驚呼。
三娘見了,卻寬慰一笑,抹去額頭汗水道:“這口血吐了,已經無大礙了。”當下收了銀針後,命人給穆弘穿好衣裳。三娘吩咐薛永向店家借來紙筆墨,正想提起筆來寫方子時,卻不想那手輕顫不已,竟然拿捏不住那筆。
原來一場劇鬥,三娘雙手已然痠麻不已,後來又使了那一輪急針之術,又使力過猛,這時候一雙手竟然勁力全無,都提不起筆來。
薛永見了道:“小人行走江湖,識得藥性,也頗識得些字,便由小人來代筆好了,請娘子口述來便可。”三娘道:“也好。”當下口中滔滔不絕的說了兩張藥方來,少時薛永寫畢,三娘命穆春快些去取了藥來。
穆春快步去了,片刻後便取得藥來,三娘教一張藥方做藥浴,一張做內服湯藥,便在酒店裡借了藥爐煮了藥來。隨後穆春等人服侍穆弘泡了一回藥浴,用將湯藥灌了喝下去後,少時只見穆弘氣色方才漸漸緩了過來。
穆春見了大喜,雙目通紅,對著三娘便拜道:“娘子心善,不計較我等粗魯為難,還肯下手盡心救治,這廂裡受俺一拜。”
三娘手臂抬不起來,教薛永上前扶起穆春後道:“治病救人乃是我輩醫者應盡之責,不必言謝。此時你家哥哥傷勢已然平穩,可尋輛車馬將他送回家去靜養。”
穆春應了,忙吩咐莊客去僱輛車馬來聽用,口中對三娘道:“娘子仁心仁德,便請隨俺到莊上,好好款待相謝一番。”三娘沉吟片刻道:“也好,我也擔憂你家哥哥傷勢反覆,隨你同去莊上時,也好早晚照看一二。”
穆春大喜,少時車馬僱來,一眾莊客抬了穆弘上車,穆春又吩咐取來兩頂軟轎,抬了三娘與薛永兩個,莊客收拾了行李,一行人便望穆家莊而來。
過不多時,來到莊上,穆太公聽聞自家大郎與人拼鬥,內傷脫力時,心頭焦急,急忙出來相看。但又聞得穆春說了,穆弘已經被人救得迴轉時,穆太公方才鬆了口氣,那廂裡只顧對著三娘拜謝。
三娘一路上歇息了片刻,手臂方才漸漸有了些力氣,見穆太公禮重,急忙扶起太公,口中道:“治病救人,實屬本分,太公不須多禮。倒是穆大郎這遭受傷,卻是因為與我廝鬥之故,還請太公見諒。”
太公道:“我這兩個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