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帝耶律延禧,至此遼國滅亡,只於還鎮守燕京的北遼苟延殘喘。
而江南方臘與宋軍周旋兩年,雖屢敗宋軍,但無奈是以一隅敵全國,外圍重要據點相繼丟失,或兵力糧草不濟,而被迫撤軍。至宣和五年十一月,方臘只剩下杭州並清溪幫源洞等一帶土地還在與宋軍周旋。
卻說三娘養胎十月,卻遲遲不見生產動靜,到了大宋宣和六年歲日之後,仍不見動靜,但許多醫師看了,便連安道全親自察看後都說胎體正常。眾人都以為異,難道這真是仙胎,真要懷胎三年方才生產麼?這一下可把三娘急壞了,挺著個大肚子要三年?這不是要了她的老命了麼?但這孩兒不肯出來,也只得作罷。
又匆匆過了十個月,大宋宣和六年十月,正是金秋十月,山東路內外皆喜氣洋洋,今歲大豐收,府庫充盈,又有官府按保護糧價收購糧食,農人們多得餘錢餘糧。而濟州鎮守府又因此多囤得足夠山東路十餘萬軍馬數年敷用之糧,許多州縣府庫堆不下那許多糧食,又新建了不少倉稟來堆放糧食。
這裡方才豐收,鎮守府內,三娘看著各地奏報上來的屯糧數目,喜憂參半。喜的是馬上亂世將至,正是手中有糧,心中不慌,但憂的是,去歲便收了許多糧食,尚未用完,都成陳糧,今歲又有糧食來,不知陳糧該如何處置。也不是說陳糧便不能食用,即便人吃不完那許多,也可供給畜牧司,用陳糧來養戰馬或牛羊,但好好的糧食給牲畜吃了,總覺得可惜。
正看公文時,錦教頭王進面帶喜色前來稟報道:“三娘,有江南副招討使宗澤大人到來求見,我與宗澤大人攀談了幾句,原來他此趟是來買糧的。”三娘哦了一聲,頓時喜上眉梢,前幾****便得了錦衣衛密報,直說宗澤北上來了山東路,也不知來意如何,此刻聽了王進之語,三娘頓時歡喜起來。
想來也是,江南之地經歷兩年宋軍與方臘反覆拉鋸,戰火荼毒,人口損失,農事荒廢,糧食銳減,大江以北糧食只夠宋廷支用,而童貫大軍在江南大部分糧食是就近採辦的,江南糧食銳減,宋軍便開始缺糧了。宗澤此趟來山東路採辦糧食,倒也說得過去。
當下三娘急忙吩咐王進將宗澤引入,自己大腹便便,就只能寬坐以待。少時,王進引著宗澤入內來,三娘便要起身相迎,宗澤慌忙道:“扈宣撫使身子不便,不必勞動,老夫不請自來,做了一回惡客。”
三娘還是在玉蓮攙扶下起身拱手一禮後笑道:“宗老大人言重了,請坐下說話。”兩邊坐定,宗澤坐了左首第一,王進坐了下首,三娘也自坐了。
宗澤笑道:“扈宣撫使身懷六甲還勞心政務,山東路軍民有福。”三娘笑了笑道:“老大人過譽了,我只是做好本分而已。未知老大人前來,所為何事。”
宗澤嘆口氣道:“只因童樞密江南用兵,征討方臘,未想方臘這賊子,端的難纏,江南諸州縣反覆廝殺拉鋸,農事凋敝,今歲歉收,糧食難以支度。聽聞山東路連續兩年豐收,特來採辦糧食,以供軍需。”
山東路開了藩鎮,藩鎮內一應財賦大權皆在鎮守府之內,除卻每年按舊例上繳一批錢糧作為貢賦之外,其餘錢糧宋廷都不能染指,是以山東路的錢糧宋廷是無法排程的。
三娘聞言笑了笑道:“採辦糧食自然可以,不知宗澤大人想如何採辦?”宗澤道:“便請扈宣撫使准許我等民間收糧,糧食便按平價收購。想來山東路兩年豐收,宣撫使也怕民間穀賤傷農的吧。”三娘笑道:“民間除了自家用度之糧外,其餘糧食皆已經被官府收購了。”
宗澤啊了一聲,王進低聲解釋了一遍,宗澤才明白過來,當下嘆道:“宣撫使果然大氣魄,豐收之年,仍舊能保農人收成,實在難能可貴。但未知宣撫使可願出手府庫之內的糧食出來?”
三娘笑道:“固所願而。”正愁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