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未細思
便在那密室內,岳飛聽得三娘之語,微微一鄂道:“為我而來?”三娘微微頷首,正色道:“正是,我要你隨我去山東路任職。”
岳飛搖搖頭道:“我不去,男子漢大丈夫,建功立業但憑自己本事,去了師姐你那裡,不論是否真是憑本事升遷,旁人都會說我是靠著師門裙帶方才得以升遷,是以我不去。”
三娘啞然失笑道:“你盧師兄、林師兄皆在我那裡,都掌一方軍政大權,若是沒有本事,我也不會委以重任。只要自己立下大功,循例升遷,誰敢說什麼閒話?”頓了頓三娘又道:“在我那裡,你要是沒本事,就算是我親兄弟也沒用,我那親哥哥扈成,也就沒有什麼功勞,是以現下都還只是在梁山大營守著,都沒有什麼任用。嶽師弟,你以為我是個公私不分的人麼?”
岳飛遲疑片刻後道:“師姐為人自然不會如此,就怕人言可畏。再者,我也想自己闖一闖看,或許有朝一日,建功立業,成就能超過師姐也說不定。”
三娘笑著頷首道:“我明白了,你是男子漢大丈夫,羞於在我一介女流麾下任事,可是如此?”岳飛漲紅了俊臉,既不搖頭,也不點頭,便算是預設了。
三娘扶額嘆口氣道:“你這脾氣還真是像一個人來。也罷,既然如此,我也不強求。”岳飛急忙道:“那既然這般,師姐可幫我一回,便向官軍那裡揭露陳將士一家與方臘勾結之事,否則他這裡若是發作起來,一不小心被他陷了揚州,江南宋軍糧草皆斷,那便糟了。”
三娘微微一笑道:“看來你還是太過年輕了,你以為童貫這老狐狸會如此露出破綻不成?揚州隔著大江,所囤糧草支應前方還需過江,你要是一軍主帥,會這般麻煩麼?”
岳飛瞪大眼睛道:“但左右都說軍需糧草皆囤揚州啊。”三娘冷笑道:“軍需糧草囤積之地何等要緊,怎會傳得人盡皆知?揚州這裡便是童貫灑下的一個香餌,便要引得方臘軍馬來襲揚州。而那呂師囊也不是傻子,他也看出有詐,因此便封官許願,拉攏這陳將士來,教他舉事,以作試探。你若是參與其內,就算騙得了陳將士,後面也賺不了潤州呂師囊,反而破了童貫佈置,不論你功勞大小,童貫都不會饒了你的。”
岳飛瞪大眼睛,略一思索後,想來還真是如三娘說的這般,這揚州之地,越看越像是官軍佈下的一個誘餌,只是看這咬餌的魚是大是小了。若是自己自以為是,當真賺了陳將士,然後破了他襲取揚州之計,童貫的部署皆被破壞,自己定然吃不了兜著走。想到此處,頓時汗流浹背。
三娘又道:“而且童貫這手一石二鳥,江南這裡勾結方臘之人頗多,他也想就此將這些人引出來,那陳將士要襲取揚州,只靠他一家之力,定然不行,所以他一定會聯結更多豪強,一同舉事,只要他一發動,便可將這些有不臣之心的人都暴露出來,正好可以一網打盡,你要是按你自己的主意行事,才是亂了童貫大局。”
岳飛終於深深一拜道:“師姐,是小弟愚鈍,看不出這佈局來,險些壞了大事,多謝師姐提點。”三娘擺擺手道:“罷了,你初出茅廬,也該受些挫折才是。”
說到這裡,三娘眼珠子一轉,笑著說道:“你賺個陳將士又能如何?師姐我這裡有盤大棋佈局,不知你可願意去做枚棋子?”岳飛道:“還請師姐言明。”
三娘緩緩說道:“賺個陳將士,無關大局,你要是有膽量,就直入虎穴,去方臘身邊做個無間,那才是真正關乎大局。”岳飛、牛皋聞言皆是大吃一驚,岳飛道:“去方臘身邊臥底?”
三娘頷首道:“正是,那方臘起兵一年,已經建號立國,但也就是佔了幾處州縣之地,麾下所用之人也只是他那拜火教眾,人才十分有限。你若是能入到方臘身邊,投他麾下,稍稍顯露些武藝兵法,你又是這般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