狀。見得如此,三娘嘆口氣,便吩咐在封丘左近東明登岸,吩咐自己那艘坐船在黃河岸邊幫助百姓渡河,躲避戰火。但自己那艘戰船也不多坐得數十人,北岸難民卻是數以十萬計,也只是杯水車薪而已。
登岸以後,三娘命馬靈與時遷使起神行法,先去打探訊息,餘人便隨後步行先往開封而去。東明在黃河南岸,這裡也有許多已經度過黃河的河北百姓,雖然這些百姓暫時依憑黃河,脫離了險境,但人離鄉賤,他們攜家帶口的逃難出來,流離失所,更沒了土地,真是衣衫襤褸,慘不可言。這些百姓若是無官府賑濟,餘下的就只有一條路,那就是成為流民,四處流散,運氣好的淪為他人佃農或賣身為幫工,運氣不好的就只能等死,還有鋌而走險的就是淪為盜賊。
想靠官府來管這些流民?現在宋廷整個淮河以北的官府都動盪不已,說不定哪天金兵一到就都自身難保了,誰還會管這些流民?至於三娘現下也管不了他們,只能等欒廷玉兵馬到後,資助他們一些軍糧,教他們前往山東路去,在那裡或可得到安置。
到了蘭考東昏縣內,三娘等人在一處白蓮教眾家中借宿,待到晚間時,馬靈、時遷方從陳留轉回,兩個日行數百里來回,去了一趟陳留,在那裡得了鳥雀棚頭的訊息。便在昨日,完顏宗翰軍馬已經到了鄭州,結果鄭州宋軍開城投降,一天也沒守住,估摸著明後天,金軍前鋒就會到達中牟,中牟這裡距離東京已經不過數十里了。而東路軍完顏宗望部尚在相州一帶,正準備攻打濮陽,看來這一趟卻是西路軍先要兵臨城下了。
聞得訊息,三娘眉頭緊鎖道:“想不到這金軍西路來得如此迅速。”公孫勝也皺眉道:“既然金軍這般迅捷,那我等也要加快腳步,先入東京去,否則再等幾日,兵馬一到後,開封四周定是亂軍一片,寸步難行了。”
三娘沉吟片刻後道:“馬靈那裡神行馬甲最多能帶三人,我與公孫道長並馬靈先行,餘人有魯大師帶領,隨後跟上,便在東京城外匯合,到時候只看教中暗記聯絡。”魯智深大聲應了。
當下三娘、公孫勝、馬靈三個匆匆用了些飯食後,馬靈便拴束馬甲,做起神行法來,帶著三娘、公孫勝便先行。魯智深、武松等人也用過飯食之後,便連夜趕路,隨後而來。
馬靈神行法行了一夜,待得天明時分已經趕到東京城下,如今金軍逼近,只見東京城內外都是一片慌亂,左近村鎮州縣都已經戒嚴,進出城池盤查極為嚴格。
到了城門口,馬靈將出山東路信使路牌,直說三人是山東路來送公文的信使,只因山東路軍馬在太原、河間府等戰場威名赫赫,東京軍民百姓人皆盡知,守門計程車卒聞得是山東路來的信使,料想是有要緊軍務,也不多問便即放行。臨進城前,那守門士卒還問道:“山東來的好漢,敢問這一趟山東路軍馬還會來勤王麼?若有山東路軍馬前來,方可保東京咱們這些百姓無恙啊。”
馬靈苦笑道:“一切皆看朝廷旨意吧。”說罷便行,卻聽後面士卒在那裡低聲罵道:“朝廷這些奸臣,放著山東悍勇軍馬不用,卻令各路軍馬按兵不動,真是氣煞人了……”
三娘耳尖,聽到了這句話,心頭暗歎一口氣,宋廷的一舉一動,東京這裡一直有各方訊息傳來,朝堂上有高俅、聞煥章的訊息,民間有白蓮教的訊息。在金軍二次南侵發動後,宋欽宗父子一聽來了五十萬金軍,嚇得屁滾尿流,都不敢再戰,又想求和,為了討好金軍,顯示議和誠意,居然命各路宋軍不得輕舉妄動。宋廷這個作死的命令讓各路宋軍無所適從,本來就不是金軍的對手,這個時候還不能集結兵力體現人數優勢,結果就是金軍東西兩路大軍肆意長驅直入,如入無人之境,連開封軍民都在詬病朝廷的這種糊塗旨意。
進了城後,三娘、馬靈、公孫勝三個便先到了開封城白蓮教分舵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