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惶恐不安之時,好在有高俅高太尉到來,直言乃是上皇安排前來,助李師師脫身。於是便才有了李師師與柔福帝姬一同脫難的情形。
初聞李師師之事,難免有些心中責備道君皇帝之意,覺得自己父皇有些偏心,宮中尚有太后、母妃等人未曾脫難,父皇這裡卻先將外面相好的人安排離開,未免有些厚此薄彼了。但也是天性善良,後來聽聞李師師家中,使女被捉拿一空,家中老鴇、下人逃散一空,就只剩下李師師一個弱女子,又不免同情起來,暗想:“她一個弱女子,與父皇情愫一段,未曾計較什麼名份,安心待在宮外,如今遭逢大變,只剩下一個人,不似太后、母妃在宮中還有大批內侍、宮娥照料,父皇先安排她離去,也不算太過。”
到了東昏縣之內,重見大宋軍旗之後,兩女都是鬆了口氣,見得縣城街道之上,往來不絕的宋軍士卒,從前都覺得這些賊配軍低等骯髒不堪,但如今見得這許多軍卒,心中卻再也沒有先前那種鄙夷,反而生出親近之意。覺得有這許多士卒在,她們才會安然無恙。
隨後兩女被分開安置,這裡被安排到東昏縣內一家富貴小院,便有東昏縣令等當地官吏來參見了她,便差拔了十六名使女照料,又有一隊三娘軍中近衛守護左右,逃出生天,恍如隔世一般。
這一晚睡得無比香甜,多日來的惶恐、害怕都一掃而空,好好安睡了一晚。到得次日天明,用過早飯後,便有東昏縣令再來探望,又送來一批錦衣玉食。謝了一回,問起自己父皇與城中情形。
那東昏縣令早已經成了三娘門下之人,自然是按三娘吩咐行事,三娘也不想再矇騙於她,那縣令便將今早道君皇帝率領宗室一干人等去金營投降之事說了。聞言,柔福帝姬趙放聲大哭起來,連忙追問道:“為何父皇不帶其他人一同來此地?”
那縣令早已經領了三娘言語,只道:“昨夜公主脫難之後,金人那裡掘壕圍城,不想挖通了地道,以水灌之,如今那地道已經不能再用了。”聞言哭得更是厲害,只失魂落魄的喃喃道:“既然有這個地道,為何父皇不早點離開京城,到這裡暫避?”
那縣令答道:“只因扈宣撫使乃是出身綠林,先前上皇與陛下都不信任扈宣撫使,因此不願到扈宣撫使軍中來。”微微有些明白過來,長嘆一聲泣道:“父皇還是聽信奸臣之言,不肯用忠貞之士,以致有此劫難。”
那縣令卻搖搖頭道:“非是有奸臣進言,而是上皇與陛下自內心便不信任軍中將領的緣故。公主,此時多說已經無益,便請公主暫且歇息,想必扈宣撫使那裡等到援軍之後,便會攻打金人,救出上皇、陛下與一干宗室了。”
當下勸慰了幾句,那縣令便離去,隨後便有三娘軍中女營將軍龐秋霞到來,負責照料起居,並護她周全。雖然龐秋霞與趙宋有深仇大恨,但龐秋霞江湖磊落女子,也講禍不及妻兒,又因是女子,性子良善溫婉,是以兩女相處得還算融洽。
便這般過了三天,壞訊息一個接一個傳來,趙宋兩個皇帝、一干宗室與妃嬪在金營如何被欺辱,欽宗太子被金人害死,三個帝姬被金人凌辱而死,這些慘事三娘並未隱瞞,都教人來告知。聞得親人慘狀,自然是一直都以淚洗面,茶飯不思。
這天晚間三娘得了兩道血詔之後,暗想道:“這小姑娘經過這些日子鉅變,該當磨礪出來些了,這裡得了詔書,盧俊義師兄那裡兵馬明早便到,也該早些告知於她,早作登位準備,而後豎起大旗,抗擊金人!”
當下三娘便與龐秋霞來到城中安頓柔福帝姬的那小院之內。到了臥房之外,只見得房中燈火未滅,不時有哭泣之聲傳來,想是還在哭泣。三娘便吩咐龐秋霞前去通稟,聞得是大名鼎鼎的扈宣撫使到來,心頭驚喜不已,這些日子多次探問,為何扈宣撫使還不出兵救駕,得到的答覆都是後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