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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它癱了,莫說是靈禽兇獸、便是尋常的猛禽野獸也能一口咬死它吞了。小狐雖有靈智,應該可以避過大多數危險,可獵不到獵物,最終它還是會衰弱而死。

罷了。相遇即是有緣,只要小狐願意,今後他帶著小狐行走就是。

想到這裡,和尚又摸了摸擦完身子後迅速閉上眼睛在土臺上縮成一團的小狐腦袋。

謝薇身上還麻熱著,冷不防被來了個摸頭殺,差點兒被逼出生理反應。也幸好她現在是個殘廢,心裡活動再下流再泰迪也幹不出什麼事兒來。換作一個月前的她,這獵戶不光會被她榨乾元陽,恐怕還會被她帶回媚宗,邀個十個八個的好姐妹來共享唐僧肉。

和尚沒有注意到謝薇的眼神,他的注意力全部被小狐泛紅的耳朵給吸引走了。

長長的耳廓薄的就似一層紙,白色軟毛覆蓋不到邊緣與內側。所以當那薄薄的肉膜充了血,就肉眼可見的成了粉紅一片。

瞧見謝薇耳朵邊緣的血絲,和尚下意識地就摸了上去。

謝薇被那粗糙的手指沿著耳廓撫過,過電一樣從耳朵尖尖麻到尾椎骨上。恨恨地瞪著什麼都不知道的眼前人,她張嘴就咬了這光頭一口。

然後又鬆開了嘴,舔了舔被自己咬出牙印的大手。

作者有話要說: 不做人爽啦!jpg

第5章

每天一把蜜漬苦實外加若干清水煮野菜吃得謝薇嘴裡能長出草來。她狐生無望地叼起一根木碗裡的野菜嚼著,用綠油油的眼睛瞪著面前正用石匕雕著一截木頭的光頭獵戶。

獵戶見謝薇看他,靦腆一笑。伸手摸摸她的小腦袋,跟著又繼續拿起手裡的木頭心無雜念地削啊削。

見獵戶一點兒也不覺得只餵山茅野菜給一隻肉食動物有什麼問題,謝薇好想掀桌朝著獵戶喊:你他孃的不是個獵戶麼!?那就給我肉吃啊!不管是掏野兔還打山雞,哪怕是扒蛇窩摸幾個蛇蛋來也行吶!沒有蛋白質胺基酸我這一身傷什麼時候才能長得好啊!

當然,她也就只是這麼想想。這光頭哥是她的救命恩人,日常她吃的喝的外加療傷的東西都是人家一樣一樣為她找來的。她得人恩惠,要再強逼人家去給她獵肉食來吃,那就是升米恩鬥米仇不知好歹了。

草草啃完野菜,謝薇生無可戀地癱了回去。

在受傷之前,她闢穀已經超過一百年了。倒不是說她已經脫離了吃肉的低階趣味,認為吸納天地精華就是比嘗遍人間美食高貴。是男修都受不了心目中的「仙子」和屎尿屁扯上關係。媚宗一向以巴結強者為己任,為了討好強者好達到與人雙修的目的,但凡修為到了能闢穀的境界,媚宗女修就沒有一個是不闢穀的。

闢穀的時間長了,免不了有實在犯饞的時候。那種日子謝薇就會夥同姐妹們瞞著推崇闢穀的掌門師姐下山,到鎮上去買上幾條肉乾。回來把肉乾分成比小指粗不了多少的大小,參與的姐妹人手有份兒。

有吃貨姐妹一口就能把肉乾幹掉,也有姐妹硬是不吃,就聞聞味道。還有那精打細算的姐妹把肉乾捻成一把肉絲兒,每天就只吃一絲兒哄哄嘴巴,生怕多吃了以後老犯饞就闢不了谷了。

心上刺痛,搖頭甩掉浮現在眼前的火光與血色,謝薇反覆在心中默唸:現在別去想那些,想了也沒用。你現在唯一的任務就是養好傷。

可你現在這樣,什麼時候才能把傷養好呢?

謝薇聽見另一個自己貼著自己耳朵這麼問。

等你把傷養好了,媚宗還有活口麼?你還能從媚宗的遺蹟裡找出仇家的線索麼?就算找到了仇家的線索,你又有什麼方法報仇呢?人家連媚宗和給媚宗撐腰的勢力都不怕,區區一個你,難道還想蜉蝣撼大樹麼?

謝薇沒吭聲。

她經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