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柳說得很對,清虞喝了這一杯,果真昏昏沉沉地睡著了。她呼吸著若柳身上淡淡的甜香入睡,睡得安心至極。
也愚蠢至極。
清虞是被人踹醒的。
她咳嗽著,遲鈍的腦子壓根無法理解自己遭遇了什麼。她試著動彈,可她馬上發覺自己的手腳都被捆住了。於是她又試著扯開自己手腳上的束縛,卻被人一腳踢在了肚子上,內臟移位牽扯出強烈的痛感與噁心感。
「噢噢!真的還活著!看她一點兒反應都沒有,我還以為她死了呢。」
有男人發出了愉快的笑聲。
「人家不都這麼說了嘛!你不相信人家!」
有女人戳著男人的胸口嬌笑:「你要人家不殺她們,人家當然會照做呀!」
清虞幾乎以為自己幻聽了:「若……柳……?」
然而那個依偎在男人懷裡的女人,用清虞最熟悉的那張臉露出了清虞最陌生的表情。
「別再用那個名字叫我!」
若柳說著就朝清虞的臉踹去,清虞頓時嘴角裂開,口中鐵腥四溢。
染了清虞鮮血的繡花鞋緩緩地收了回去,若柳像是舒心了幾分。她居高臨下地望著清虞,彷彿在那裡的不是同門,不是姐妹,甚至不是一個人。
那只是一隻捱了打還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被打了的畜生。
「怎麼?你是不明白我為什麼打你?」
若柳冷笑連連,乾脆放開了男人,轉而蹲下身來,拽住清虞的頭髮把清虞的腦袋提了起來。
「那我讓你明白。」
啪——
一個耳光打得清虞耳朵裡嗡嗡作響。
啪啪——
第二個、第三個耳光打得清虞頭昏腦漲,連眼睛都有些發花。
「讓你搶我男人!讓你搶我男人!不過就是隻母豪豬罷了!也敢搶我男人!?你算什麼東西,也敢接二連三地搶我男人!」
眼淚從清虞的眼眶裡滑落出來,清虞卻感覺不到痛了。
恍惚中,清虞想起自己看見若柳被男修糾纏,因而挺身而出的事。
她一直都以為,若柳是真的不喜歡被男修糾纏,也不樂意與男修雙修的。
畢竟若柳就像她的名字。她那樣纖弱,那樣嬌柔。對媚宗女修彬彬有禮的男修是極少數,大部分的男修總是對媚宗女修粗魯又粗暴。若柳自己也說過雙修很疼,很噁心,很難受。
她會不由分說拽過糾纏若柳的男修就進房雙修,只是不願意若柳疼和怕罷了。
砰——!!
好大一聲響。這是若柳拽著清虞的頭髮,一把將清虞的頭磕在地上的聲音。
清虞看著自己的血從鼻子裡湧出,漸漸爬過地磚上的縫隙。
這會兒就連那個方才摟著若柳的男人都有些受不了若柳了。
「哎唷……這可真是。果然最毒婦人心吶,只有女人才會對女人這麼狠。」
輕喘的若柳聽見這話,身體僵了一下。但她馬上就鬆了手,站起來嬌嬌怯怯、身若無骨地湊到男人懷中。
「討厭!人家才不是毒婦呢!門主說得可真過分!」
「呵呵,是毒婦又有什麼關係?」
男人、雷洪一把抓在若柳腰上:「老子就喜歡毒婦!」
「呵呵呵……」
「哈哈哈——」
嬌滴滴的女聲與粗噶的男聲糾纏在一起,刺進清虞的鼓膜中。清虞的意識漸漸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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