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一起對付太太——大不了等擺平了她,東跨院裡的事情都是你說了算,我只要有戲看有酒吃,別的一概不管!”
別說,後邊這兩句誘之以利的,倒還真讓王熙鳳高看了他一眼。
不過事到如今,她即便和邢氏鬧翻了,也絕不會再上賈璉這條賊船——若不然,焦暢卿那邊兒頭一個就不肯答應!
再說了,賈璉輕而易舉就中了圈套,這樣的豬隊友還不如沒有呢。
因此只端詳了賈璉兩眼,她便又冷嘲熱諷起來:“幼,瞧二爺這委屈的,快跟我說說,是太太硬把人塞你懷裡了,還是她給你們灌了合巹酒?二爺告訴我,我這就上衙門給你喊冤去!”
“你、你!”
賈璉氣的抬手一指王熙鳳,可沒等王熙鳳有什麼反應,他又頹然的癱坐到了椅子上,啪啪啪連在茶几上拍了幾下,忍氣吞聲的問:“那你想怎麼樣?”
“不怎樣。”
王熙鳳臉上的假笑瞬間斂去,斜藐著賈璉冷冷道:“我過來,就是知會你一聲,事情暫時壓下去了,對外就說你與庶母互相毆鬥。”
“毆鬥?”
賈璉先是一愣,繼而歡喜道:“沒錯、沒錯,當時那婦人找我討要月例銀子,因我不肯給她,便上來拉扯糾纏……”
“是不是把你的衣服都扯鬆了?”
王熙鳳嗤鼻一聲。
“嘿、嘿嘿……”
賈璉訕笑兩聲,旋即又緊張起來:“太太費了這麼些心思構陷我,真肯答應就這麼算了?”
“本來是不肯答應的,但我跟二太太苦口婆心,焦暢卿也跟著解勸了幾句,她這才不情不願的應了。”
“焦暢卿?焦順?”
賈璉聽到這裡,不由納悶:“這跟他又有什麼干係?”
“干係大了!”
王熙鳳道:“若不是他答應借銀子給太太週轉,太太怎肯善罷甘休?只怕非要把事情鬧到盡人皆知不可!往大了說,這回焦暢卿也算是救了你一命。”
賈璉聽了這話,心裡頭反倒覺得有些發堵,想當初那焦順不過是區區家奴,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東西,誰成想短短數年間竟就乾坤倒懸。
自己這做主人的,反倒要仰仗他來保命……
不過他也知道焦順現今不比從前了,輕易得罪不得,因此雖然心裡頭不自在,還是勉力堆笑道:“原來如此,不知暢卿可還在府裡?若在,我這就去當面道謝。”
“因雲丫頭擔心老太太,所以今兒夫妻倆宿在客院了。”
王熙鳳隨口一答,旋即卻道:“不過當面道謝就免了,有一樁事情,你只要答應就算是兩清了。”
“什麼事情?”
“這府裡因為月例銀子的事兒,已經鬧過兩回了,說到底是因為家裡開銷太大入不敷出,所以方才太太們提議精簡些人手,不拘是丫鬟小子,若有想另謀高就的,便都放出去了事,或者將身契轉給別家。”
聽是這事兒,賈璉倒沒覺得有什麼不妥,反而第一時間想到要拿那些庶母們開刀。
到時候先把那幾個老醜的送走,年輕的留下來以觀後效,若還敢站在邢氏那頭,便再撿不稱心的送走幾個,屆時剩下的還敢不乖乖就範?
想到美處,他不由連連點頭道:“早該如此了、早該如此了,依我看東跨院裡就該好好整治整治,把那些有二心的、認不清局勢的,統統趕出去!”
“哼”
王熙鳳隱約猜到了他的心思,鄙棄的冷哼一聲,又道:“那就這麼說好了,到時候我肯定要以身作則,若是動了你那些個心肝寶貝,可別怪我沒提前告訴你。”
說著,轉身欲走。
“等等!”
賈璉忙起身喊住了她,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