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
而賈政在主位上也是頗為不快,他這陣子沒少為王家的事情奔走,雖然效果寥寥,但也是一片拳拳之心,誰成想卻被大舅哥當成了棋子利用。
若非王家和榮國府一向唇齒相連,他只怕也要撂挑子了。
至於賈璉、賈珍兩個,則都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
因此面對焦順的質問,榮禧堂內竟就陷入了一片死寂,連個從中轉圜開脫的人都沒有。
焦順見狀,心下登時有了底。
既然王子騰欺瞞在前,自己不敢再貿然出手相幫,豈不也是順理成章的事兒。
於是他也沒繼續深究,而是好奇的問出了心頭的疑惑:“不是說太尉大人手裡有他們要命的把柄麼?怎麼前腳剛說要和談,後腳就把事情捅出來了?難道他們就不怕魚死網破?”
話音剛落,就見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到了賈雨村身上。
焦順不由大為詫異,這和賈雨村有什麼相干?
只聽賈雨村輕咳一聲,慢條斯理的道:“其實這事兒,也未必就是那邊兒捅出來的——那兩個上摺子的御史,素來不黨不群,且也並非兩浙出身。”
一聽這話焦順哪還不明白?
他先前只當賈雨村和自己一樣,是被賈政請來幫忙的,可眼下看來,他似乎還有著另外的身份——兩浙官商的說客、使者,或者說是中間人。
想通了這一節,焦順便抬胳膊拱手道:“雨村兄果然是交遊廣闊啊。”
賈雨村見他已然點破,倒也沒藏著掖著,只苦笑搖頭道:“我也是推託不過才幫著傳個話,不過具體行事,我肯定是唯太尉、族叔、與賢弟你馬首是瞻。”
頓了頓,又進一步解釋道:“那邊兒咬定這是有人想要漁翁得利,為證清白,他們願意竭盡全力為太尉大人開脫。”
焦順聞言冷笑:“那前提呢?是不是要太尉大人守口如瓶,決不能丟擲他們的把柄?”
“這個……”
賈雨村訕訕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焦順的目光轉向一直沒開口的賈政,拱手道:“世叔,這事兒只怕咱們做不了主,還是等太尉大人……”
“可眼下的形勢怎好拖延?!”
王熙鳳突然插口道:“若是等南邊兒的訊息傳回來,只怕黃花菜都涼了!”
“話是這麼說沒錯。”
焦順順勢從她手上有討回了那奏摺抄本,衝眾人抖了抖道:“可誰知道太尉大人私下裡還有什麼計較?如果再有差池,咱們把自己陷進去倒還罷了,倘若壞了太尉大人的謀算,又該如何是好?”
這話要反著聽,至少在座眾人都更在意自己會不會陷進去,而不是會不會壞了王子騰的謀算。
一時連王熙鳳也沉默了,畢竟她也知道,焦順絕不可能為了王家搭上自己的前程。
於是半晌後,賈政起身拍板道:“既如此,那就先安排人急報兩廣,看子騰兄如何定奪。”
說著,又招呼焦順和賈雨村去他院裡吃酒。
至於王仁,雖也算是客人,卻並未獲得邀請。
焦順原本想的是是非之地不可久留,但架不住賈政、賈雨村再三邀請,且自己方才那番言語,也算是暫時絕了王家的念想。
於是便隨著鬱鬱不樂的賈政去往後院,直喝到三更時分才得以脫身。
他如今可不敢隨意在榮國府過夜,因此不管賈政等人如何勸說,仍是執意打道回府。
只是他這一走,大觀園裡卻有一人詫異不已。
清堂茅舍。
“他怎麼……”
王夫人下意識起身,又及時收住了話頭,然後揮退了彩霞彩雲幾個。
然後她自顧自進到佛堂裡,將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