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了一個字,改動的地方各不相同,偏這三柄扇子上的記號,都是寶兄弟那柄扇子上的。”
王熙鳳聽她解釋完,立刻摩拳擦掌:“那你趕緊讓襲人把那內賊揪出來,無論她一家人從這上面賺了少多少,都要給我加倍吐出來才行!”
李紈掃了她一眼,心道這鳳辣子顯是急了,為了補上月例的窟窿,哄騙自己的體己銀子倒也罷了,如今竟連這等蚊子腿兒都不肯放過。
不過她連自己的體己銀子都不在乎,自然更不會管這些事情,當下只搖頭道:“我可不摻和那院裡的事兒,三妹妹恰巧得了太太差遣,這兩日在怡紅院督促寶玉寫文章,倒不如讓她與襲人出面做主,咱們只等著從旁幫襯就是。”
說著,又把那三柄扇子遞還給平兒,託她送去怡紅院給探春過目。
“你怎麼不指使你自己的人?”
王熙鳳嘴裡抱怨著,卻倒並沒有阻攔。
平兒便拿著那扇子趕奔怡紅院,走到半路上,恰巧正與邢岫煙、晴雯、司棋三個撞上。
平兒忙上前見禮,笑問:“姨娘今兒怎麼有空來園子裡?”
“聽說林妹妹病了,我特來探視。”
邢岫煙說著,目光落在平兒手裡的團扇上,奇道:“這是社裡的……咦,好像不太對?”
“這……”
若是別人問起,平兒多半也就敷衍過去了,但按照焦順和王熙鳳的約定,最遲一二年平兒就要轉去焦家,屆時少不得有仰賴邢岫煙處,再說邢岫煙本也創社元老,這事兒也不該瞞她。
於是便將盜版梅花扇的事情一五一十說了,只是沒提內鬼在怡紅院的事兒。
邢岫煙聽完直搖頭:“原是一樁雅事,偏怎麼又牽出這些雜七雜八的來?這府裡也確實是該整治整治了。”
旋即她蹙起眉頭:“林妹妹突然病倒,不會和這事兒有關吧?”
“應該沒什麼關係。”
平兒忙道:“賊人已經露了馬腳,我不好明說,但絕不是瀟湘館的人。”
邢岫煙這才放心,因南安郡主摻和近來,這事兒已經不可避免的鬧大了,若事涉林黛玉,以她那心高氣傲的性子卻如何接受得了?
於是便和平兒別過,準備去瀟湘館內問明黛玉因何犯了心病。
司棋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面,獨晴雯悄悄落後兩步,回頭悄聲問平兒:“平兒姐,該不會又是怡紅院的人吧?”
平兒也不好說是,也不好說不是,正危難之際,晴雯已經有了答桉,當下冷笑一聲:“上樑不正下樑歪,便有好的,早晚也都被趕出來了!”
說完,轉身揚長而去。
平兒在後面無奈苦笑,這都已經過去一年多了,不想晴雯還是意難平。
目送邢岫煙等人走遠了,她這才重又上路。
等到了怡紅院,平兒剛喊過麝月詢問探春的所在,堂屋裡襲人便忙丟開手裡的活計,快步迎了出來。
她一眼看到那扇子,臉上登時白了幾分,顫聲問:“果、果然是我們院裡的?”
平兒見狀十分奇怪,心道難不成這賊竟是襲人?
可也沒這個道理啊,她眼見是要做姨娘的,又怎麼會為了這些蠅頭小利自毀前程?
襲人看出了平兒的疑惑,便攬著她到一旁訴苦:“方才我剛被太太叫去罵了一通,責怪我沒有稟報二爺因林姑娘發痴的事兒,還說再有紕漏定不饒我,偏這梅花扇的事兒就……”
平兒這才釋然,當下忙道:“這梅花扇的事兒也怪不得你,就算是你有責任,若能儘快將人揪出來,按理也該能將功補過了。”
“希望如此吧。”
襲人臉上依舊沒多少血色,眼見多年的期盼就要成真,這節骨眼上也不怪她瞻前顧後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