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不奇怪。我坐在花壇邊上,笑了笑。
“你別坐那兒,全是蟲子,到時候怎麼咬的都不知道。”
“哦,嗯。”我站起來,有點不自然地走來走去。
“我聽說你要去英國。”
“是啊,過幾天。”
“有人在那兒等你?誰啊?”
“同學。”
“男的女的?”
“哎這有什麼好問的。”
“那就是男的!你真是蠢啊,你一個人,那麼陌生的地方,你去那兒幹嘛啊?內男的要是欺負你怎麼辦?”
“不會的。”
“不會個屁,考大學的時候你不是跟我說你愛家鄉嘛!你現在連國都不愛了!”
“你,你說人話行不行!我那不是成績不夠嘛,我可愛國了,你少上綱上線!”
“不去不行嗎?”
“你不是說不跟我說話了嗎?”
“說你神經,你別去,你如果去那兒是為了躲我那我也去。”
“那你去啊。”
“我真去!”
“大哥,你英語可是連餅都差不多考過。”
“你是不是喜歡讀書好的?”
“好好說話,你別發瘋。”
“那你去了還能跟我打電話嗎?”
“可以。”
“發簡訊呢?”
我白他一眼,“可以。”
“影片呢?”
我被他氣笑了,太幼稚了,“可以。”
馮未在機場接我,一看到我就衝過來抱我,我被他逗笑了,“也就一年沒見,變得這麼‘熱情’?”
他幫我拿行李,“嗬,這麼多,你搬家啊?”
“因為你會幫我拿啊。”
我並沒有跟馮未有一絲曖昧,怎麼說呢,跟他一起相處的時候很舒服,是怎樣就怎樣,他有女朋友的,而且我們聯絡得很少,特別少,即使在同一個城市,一個月也難得見一面。我非常喜歡一個人待著,看書跑步發呆吃東西什麼的。
我來的第二年過年後我媽就因為升遷調令搬了家,搬到有一點點遠的南方,讀完一年其實就可以回國了,但因為當時正做著導師安排的實習,畢業後即可以成為正式員工,公司很大,發展空間很大,最重要的是同事自信聰明而且努力,跟真正聰明的人相處是最輕鬆的。我決定留在那兒,爸爸媽媽也都很贊同,只不過奶奶忍不住在電話裡哭了,她說:“我都好久沒見過你了。”
我也跟著哭了起來,不知道一切的意義是什麼。好在睡覺最能調整,一覺起來什麼事情都能想通。
週五下班之後我累得直接睡著了,睡到第二天中午,洗了個澡出來看到好幾個未接來電,是張寧遠。我撥過去。
“你在幹嘛呢?這麼久不接。”
“洗澡啊,睡到現在。”
“你可真行!哎,你不是已經交了論文嘛,什麼時候回來啊?磨磨蹭蹭幹嘛呢?”
我心裡咯噔一下,“我在這裡工作啊。”
他顯然沒反應過來,“你的意思是,你不回來了?”
“哎也不是啦,放假會回去。”
“你都沒跟我商量,也沒跟我打招呼就自己決定了是嗎?意思是,這不關我的事?”
“張寧遠!”
“是這樣吧,哈,是這樣,你從來不把我當回事,鍾諾玉,就這樣吧。”然後他掛了電話。
我很努力地工作,馮未跟女友分手了,跑過來吃我做的飯,我煮的飯相當難吃,但算是一種減壓的方式吧,一到週末我就窩在家裡擦地、洗衣服、煮飯,然後躺在沙發睡死。我的沙發比床好,非常大非常舒服,但劉雅說家裡必須得有床,不然風水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