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是父親不知在什麼時候買了這包煙回來,然後忘記了它的存在。
拿起煙盒和打火機,關掉櫃子,走進廚房,開啟冰箱,上個星期母親買了一打啤酒回來,喝啤酒還是在父母允許的範圍內,但不可以喝太多。取走兩罐啤酒,折回房間。
紀子依然不改姿勢地坐在床邊,秀楠將煙盒和打火機遞給對方,對方用指甲刮開包裝紙,取出一支銜在嘴裡,用打火機點燃,隨後吸了一口,將煙霧吐在秀楠的臉上。秀楠沒有躲開迎面而來的煙霧,任由夾雜薄荷味的煙霧掠過臉龐,奇怪的是她並沒有咳嗽。換做平時不小心吸到父親的煙霧,一定會燻出眼淚來。
秀楠擰掉啤酒的易拉環,紀子連謝謝都不說一句便拿起來直接喝,彷彿自己和對方已經熟稔到了連謝謝都不用說的地步,而且她擰掉易拉環是給自己喝的,對方卻直接拿走,讓秀楠不禁感到些許無奈,甚至認為紀子是故意這麼做的。於是秀楠只好擰掉另一罐啤酒的易拉環。
“你經常吸菸嗎?”秀楠啜了一口啤酒,冰涼的液體順著喉嚨滑落到胃袋。
“每天一支吧。”煙支夾在對方左手的食指和中指。
“身體沒有問題嗎?”秀楠的嘴唇含著啤酒的邊緣,每天吸一支菸無論從哪個方面來看都不是一件有利於身體健康的事。
“暫時沒有問題。”紀子喝了幾口啤酒。
“也就說不擔保以後不會有問題囉。”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說罷,紀子又吸了一口煙。
秀楠決定不再糾結這個問題,每天吸一支菸也好、吸一百支菸也好都與她無關,說到底這是對方的個人愛好罷了,她沒有權利去阻止對方吸菸。
接下來的時間裡,倆人一邊喝著啤酒一邊東扯西拉地閒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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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晚上七點,秀楠的母親下班回到家,如往常般照例沒有敲門,不管是否得到對方的允許,便直接走進女兒的房間,檢視秀楠有沒有正在認真地寫作業。
秀楠曾對此向父母抱怨過許多次,可沒有一次成功。他們依然一如既往地忽略敲門這一禮節直接開啟秀楠的房門。在許多父母的心中,不敲門直接進入兒女的房間是天經地義的事,彷彿這是上天賦予他們作為父母的獨特的權力。
相反兒女們對此表現出反感的情緒或指責父母這一行為,那他們勢必認為兒女們燒壞了腦子,這是對父母的不尊重。身為父母何須透過敲門這一形式並且要得到對方的允許才可以進入房間?作為父母,平常已為兒女付出了一切,而現在只是想進入兒女的房間居然還要透過對方的准許,開什麼國際玩笑!
在父母面前,兒女們似乎都喪失了隱私和個人空間這一權力,父母可以任意進入他們的房間,檢視他們是否又亂花錢買了一些無用的玩意兒,翻看抽屜裡來自異性朋友或同學的信封,甚至扔掉在自己看來是沒用的但於對方卻很重要的物品,比如是一張舊唱片、一本雜誌等。
總之,老天爺給予了父母們數不清的權力,這些權力使他們免於一切法律上和道德上的責任,頂著愛的名義去幹涉兒女的生活,用不太正確的方式去關心兒女。而他們還為此覺得並沒有錯,錯的是那些不懂得體諒他們的不孝子女。
不過由於父母是賜予了兒女們生命的人,即使他們所做的行為有多令人反感,終究無法逃過良心的譴責去用手指著他們的鼻子大聲責罵他們,或許有的兒女可以做到,但到底算不上是明智的行為,反而雙方的關係只會進一步惡化。而這個時候,大多數兒女們便選擇忍聲吞氣,抑或透過其他方式去表達自己的不滿。
比如秀楠發現和父母抱怨以及溝通這一事不能得到任何改變之後,每一次回到房間第一時間先鎖上房門。父母回家之後必定會進入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