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來,或者說她有話要告訴的那個人已經離開了學校。
慢慢地,她低下頭,頭顱垂在胸前,背後的衣服已被冷汗浸溼,汗珠從她的額角滑落到臉龐、鼻尖、嘴唇、下巴,心跳已恢復了正常,可她卻沒法感受到心臟的跳動,彷彿進入了一個一無所有的異空間。時間停止了前行的腳步,佇立觀看這個戴著銀色耳釘的女生無助絕望地坐在地上,沒有給予同情與幫助。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再也沒有傳來打籃球的聲音,走廊也沒有傳來其他人的腳步聲,大概所有人都離開了學校,只有她獨自一人繼續逗留在這個小小的空間,冰冷的地板親吻著她的面板。她一動不動地望著灰色的裙子,直到一滴眼淚在裙子上形成一個小小的黑點。
………
回到家後的秀楠被一臉擔憂的紀子用熱毛巾敷臉,她本來不想告訴紀子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還打算撒謊是自己弄傷的。但眼尖的紀子一看就知道這是打架造成,原因是中學時代的紀子經常與他人發生肢體上的衝突。
秀楠只好向對方投降,深知如果不將事情原原本本地道出紀子誓不罷休,不過要將事情的完整經過和盤托出未免太費時間,她亦懶得說這麼多話,只好簡明扼要地講述一番,省去不必要的細節。紀子聽完之後立即揪著秀楠的耳朵,足足罵了十分鐘。
聽完秀楠的敘述後,生氣與心疼佔據了情緒的主導地位,她對秀楠的脾性瞭然於心,亦清楚對方這個舉動是再正常不過。可她還是不甘心,不甘心秀楠乖乖就範被那個婊(和諧)子打。
“為什麼不反抗?為什麼要乖乖地讓她打你?”紀子的聲音放大13倍地在秀楠的耳邊響起,讓秀楠害怕耳膜會因此破掉。
“反抗的話就太浪費時間了。”秀楠閉起一隻眼、皺著眉頭,“只不過是打了一拳而已,簡單快速了事,比起兩敗俱傷的局面好多了吧。”
“你這隻秀楠啊,有時候真的覺得你活該被人欺負。”紀子狠狠地彈了一下對方的額頭,秀楠吃痛地揉著額頭,“為什麼不打回她?為什麼不拿桌子扔向這個婊(和諧)子?”
“我不是你,我不會這樣做。”秀楠反駁,“而且根本沒有這樣做的必要。”
“為什麼沒有這個必要?人善被人欺這個道理你也明白吧,一味地妥協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往後只會讓別人變本加厲地欺負你。”
秀楠嘆了一口氣,紀子的話委實沒錯,妥協委實解決了不了問題,別人反而會認為你這個人很好欺負,更加變本加厲地欺負你,這個道理秀楠自然一清二楚。但她之所以妥協是因為她深信那個短髮女生不會這樣對她,深信那個女孩不會是那種變本加厲地欺負人的人。這一點,僅從剛才對方的表現便可得知。
秀楠將這個想法告訴了紀子。
“你這麼有把握相信她不是那種人?”紀子冷哼一聲,雙臂在胸前交叉。
“反正我是這麼相信的,你最好也這麼相信。”
“噢?是嗎?”紀子的語氣略帶嘲諷。
秀楠將唱片放進音箱,動聽的旋律流淌而出。秀楠坐在音箱面前的地板上,眼睛直勾勾地望著音箱,紀子坐在床邊,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沉默降臨,倆人不發一句,默默地聽著音樂,默默地思考各自的心事。
良久,秀楠關掉音樂,緩緩地道出一句話:“其實比起被打的我,打人的她也好過不到哪裡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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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你和別人打架了?”母親驚呼道,一手抓住秀楠的肩膀,小小的三角眼瞪得大大的,眼球欲要從眼眶蹦出來。
“不是。”秀楠用力地甩開肩膀上的手,和對方拉開一段距離。
“還說不是!?”對方的聲音提高了幾個八度,彷彿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