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珂童孔勐的一縮,朝著柳壬娜死死地看了過去。
卻見這個女人已經閉上了眼睛,一動也不動了。
黎淵蹲下身去,探了探她的鼻息,對著沉珂搖了搖頭。
她扔下了那麼一句沒頭沒尾的話,然後就這麼死了!
“沉珂,別聽她的,這種惡人嘴裡沒有一句實話。你的手臂還在流血……”
黎淵見沉珂神色不好,注意力壓根兒不在自己扎著飛刀的胳膊上,眼眸一動又道,“陳隊生死未卜,他在醫院等著你。”
外面的救護車聲,警笛聲格外的刺耳,沉珂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
“咱們……”她說著,突然腳步一頓,對著黎淵比了一個噓的聲音,“滴答滴答……”
廠房裡沒有人說話,腳底下傳來的滴答聲突然之間變得格外的清晰,彷彿在人的耳膜邊叫一般。
黎淵大駭,趴在了地上,透過那鐵橋間隙一看,只見在那下頭赫然裝著一個定時炸彈,那倒計時閃動著,活脫脫地就像是死神落在人頭上的鐮刀,已經來不及拆彈了。
黎淵按了一下耳機大聲吼道,“立即疏散,炸彈!”
他說著,目光一動,一把拉住了沉珂的手朝著二樓通往一樓的樓梯口那邊跑去。
只不過已經來不及了,只聽得轟的接連幾聲巨響,那二樓的鐵橋接炸飛了去!
黎淵一把護住了沉珂的腦袋,帶著她飛躍著朝著一樓跳了下去。
廠房的層高很高,之前趙小萌他們被懸掛在鐵橋之上,離那頭的池子都有很遠的距離,從這裡跳下去,一個不慎,那是腿都要折斷的。
沉珂腳還沒有落地,就感覺一陣天旋地轉,黎淵帶著她在地上一個滾翻卸掉了跳下來的力道。
正在這個時候,被炸爛的鐵橋垮塌了下來,眼瞅著就要重重地砸到那個裝滿了腐蝕性化學藥劑的大池子裡。
那麼重的東西炸下來,一定會砸得液體四處飛濺,若是濺到臉上,整個人就要毀容了。
沉珂同黎淵均是臉色大變,朝著大門口衝了過去。
他們還沒有跑到門口,二層已經整個垮塌了下來。
沉珂不用回頭,都能夠想象得到身後激起的滔天巨浪,她抿了抿嘴唇,心中祈禱著別把頭燒禿了,不然她就盯著光頭去審桉了。現在已經經常嚇得人不能自理,若是剃了光頭,那豈不是她抓的每一個罪犯,都不用上法庭,直接“斬立決”!
當場就給嚇死了!
就在這個時候,沉珂只覺得眼前一黑,一頂迷彩鋼盔蓋在了她的頭上。先前站在旁邊的黎淵往後退了一步,擋在了她的身後。
沉珂腳步一頓,鼻尖傳來一股子焦臭味。
她一時之間來不及細想,直接衝出了工廠的大門口,“黎淵,你……”
那句你沒事吧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口,就瞧見黎淵像個竄天猴一般衝了出去,他自己衝就衝吧,還不知道從哪裡順手摸了一個被炸得坑坑窪窪的鋼板,扛在了背上。
那鋼板之上全是腐蝕性的液體,看上去坑坑窪窪的。
黎淵將那鋼板一扔,又跑回了沉珂面前,“老沉,你快看看我的頭上有沒有!夭壽啊!我的頭髮要是禿了幾塊,那人家豈不是更加以為我是什麼不乾不淨的地下大老了?”
“我明明就是個五講四美好青年啊!”
他說著,圍著沉珂轉了轉,“老沉你不知道我有多機智,我跑著跑著看到又一塊炸飛過來的鋼板,立即退到你身後把這個板撿了起來。”
沉珂看著像往日一樣咋咋呼呼的黎淵,將戴在自己頭頂上的鋼盔取了下來。
如果真如黎淵所言,他退後一步是為了撿鋼板,那這個鋼盔呢?
“頭髮倒是沒有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