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尼斜斜拐向路邊,輪胎在水泥地面擦出四道黑痕,拖了兩百多米,刮上道路旁邊地花圃,慣性太大,安全帶差點把身子勒斷。那人和他一樣剎車,卻絲毫沒半點不適,閒暇得好似在自家後花園散步。這一瞬間他心念電轉,明白遇到黑社會襲擊,想起上頭要他小心行事的交代,略微抑制住噁心欲吐的胸腔,來不及思索,在坐墊下摸出昨天晚上剛得到的手槍,準備射擊。
薛暮秋手背也被激飛的玻璃割開一道口子,皮破肉綻,鮮血往下滴。提著小刀湊了過去,“禿驢,槍的保險還沒開。”
蔡滄浪急忙去看,那柄刃身狹窄尖利地小刀已扎破他地手腕,穿過兩根腕骨之間,釘在車門的縫隙上。手槍啪嗒掉到地上。“啊呀!”慘叫一聲,眼看著鮮血隨著脈搏的壓動,激射半尺多高,心中一激靈,噴出兩筒濃濁的鼻涕,大汗涔涔而下,勉強叫道:“你是什麼人?”
“朱雀街飛車黨鑽石牌殺手薛暮秋是也!”阿秋手勢一起一落,又拔出小刀,猙獰地笑道:“你得罪我們兵哥,活不過今天了!”
蔡滄浪驚恐問道:“兵哥是誰?我不認識啊,你不會找錯人了吧?”
“嘿嘿,你不需要知道是誰。讓你死得瞑目些,背叛者不會有好下場。”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365章 探訪電視臺
兵哥……貝曉丹旁邊那人……難道是他?蔡滄浪猛然想起他剛說過:“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你不要輕易放棄。”這絕對不是在開玩笑,他已經付諸行動了!貝家果然不是輕易就可以得罪的!
多年的積威湧上心頭,從遞出辭呈走出恆星大樓不過十多分鐘,殺戮如雷而至,蔡滄浪心若死灰,懊悔、痛恨、惋惜,自己為什麼會神使鬼差受人誘惑,背叛貝世驤?
但為時已晚,薛暮秋凜遵兵哥教誨,又是一刀插下,刺碎腕骨,硬生生將一隻手掌切斷。他殺豬般尖叫,只道自己已經身首異處。
“滴嗒滴嗒”,這不是血滴的聲音,而是蔡滄浪太過恐懼,瞬間腦子失神,括約肌失去控制,尿液噴了出來。
尖刀適合插,但不適合砍,所以在戳碎骨頭時,疼痛格外劇烈,不是常人能夠承受的。蔡滄浪明白這是生死關頭,居然並不昏去,大量失血導致頭昏眼花耳鳴,已經不能正常思維。
引擎沒有熄火,這給了他一絲希望,奮起最後的力氣猛一轉身,完好的左手搭上方向盤,右臂強忍劇痛,捱上檔杆,腳剛要踩油門,他的動作突然止住了。
啄木鳥的刀尖停在蔡滄浪的腦門上,那個黑道殺手身在車外,只要車子飛出,一靜一動,自己撞上刀口,立即便是腦漿迸裂之厄。
薛暮秋一甩長髮,拔出車鑰匙笑道:“玩什麼花樣?知道貓是怎麼戲弄耗子的嗎?我讓你先跑一個鐘頭都行。”
從車門到方向盤到處都是刺目的鮮血和深藍色帶反光的鋼化玻璃,地上靜靜地擱著一隻斷掌,血液已從破開的血管排出,顯得蒼白僵硬。
蔡滄浪嘴唇泛白,心情緊張導致導致心臟劇烈跳動。但很快因為失血而慢了下來,額頭滲出大面積汗液,眼睛半張半閉,即將陷入虛脫休克的地步。
“人地生命只有一次,我代替兵哥再給你一次生存的機會。留著性命回去告訴幕後指使的人。有兵哥在,誰也別想動貝家一根毫毛。”薛暮秋說著撥了個電話給急救中心,笑道:“趁你現在沒死,我再說幾句。癩皮狗永遠不知道雄獅為什麼喜歡吃肉,因為它吃的是屎。救護車很快就到,回家多找老婆孩子溫存,免得以後沒機會了。”
……
恆星大樓總裁辦公室的檔案越積越多,電話越來越密集。貝曉丹一臉擔憂:“老師。那麼多人辭職,怎麼辦啊?下面地人我一概不熟他們的能力特點,該怎麼填補這個空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