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並未攙扶那人,而是轉身離去,周明和錢來一左一右,架著他快步跟上。
葉老替他們撩開門簾,房裡擺設簡單整潔,最為顯眼的,是牆上的一幅字,上面寫著一個大大的勇字。
“來,脫了褲子,就在這裡檢查。”
他床並不大,比雙人的窄,又比單人的寬一些,周明目測,就是後世那種一米二的,上面鋪著一條粗布單子。
么叔有些侷促,最後還是脫下了褲子,露出了扭曲的腿。
“你躺下來,我要仔細摸。”
葉老彎腰,很自然地替他脫了鞋子,又將雙腿抬到了床上,么叔也沒掙扎,看樣子,這種事沒少做啊。
周明剛想搬個凳子,錢來已經拿過來了,他摒除雜念,伸手從包裡摸出個針灸包,端正地坐下。
屋裡很安靜,周明從大腿開始摸,並注意觀察他的表情,腿上的肌肉幾乎都沒了,便選了一些穴位紮下了銀針,好在還是有感覺的,他心裡一喜,只要神經受損不大,治癒是很有希望的。
摸到膝蓋處,才明白為啥醫院都要截肢,他的腿像是麻花一般,太過扭曲了,想要復原幾乎不可能。
兩條腿情況不一樣,卻是一樣的複雜,因為注意力太過集中,他的額頭沁滿了汗珠,葉老緊緊的盯著他,生怕漏掉一個動作。
屋裡安靜極了,幾乎落針可聞,終於,他用衣袖擦了下汗,
“能治,只是要受些罪了,一來傷情複雜,二來時間有些長了。”
話音剛落,只聽到一聲長嘆,葉老快步走了過來,拉著周明的手,
“拜託了,小兄弟,需要準備啥,你儘管說。”
“來子,把酒拿來吧。”
原來,他送的禮物就是一罈酒,這可不是普通的酒,是泡了十來年的酒啊,藥鋪老先生親口說的,
“這是?”
“裡面泡的是虎骨,能夠強身健體,對於骨傷更好,每日喝上一小口就行。”
他的治療手法是傳統的捏骨,當然還有秘藥,這些是不能示人的。
“不,不行,我不能喝,這個太貴重了,是送老團長的吧。”
因為進院的時候,這壇酒就拎在了手上,那會還不知道他呢。
“你們一起喝,不可多了,一日一小口。”
藥酒這玩意,多了少了關係不大,他已經打定了主意,待會就去肢解那頭老虎,請老先生幫他都泡上,別墅裡的茅臺還有一牆根呢,準備兩口大缸就行。
“么嬸說,飯菜已經好了,要不,先吃了飯吧,你們一來就幹活,多不好意思啊。”
葉敏聽到動靜,也走了進來,笑著說道,
周明還沒說話,葉老眼睛一瞪,吃飯有啥急的,先給老么治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