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刑部右侍郎商議好之後,陸誠又回了一趟順天府衙,跟順天府尹打了個招呼。薛蟠這一頓打是免不了的,也正好讓他吃點苦頭,長長記性。
這衙門裡的打板子也是有技巧的,每一個負責打板子的衙役,都需要經過專業的訓練。
陸誠就見過李捕頭他們訓練新人,或是將一個裝滿茅草的麻袋放在長條凳上,或是將一個裝了豆腐塊的麻袋放在長條凳上。
對於李捕頭這樣的高手來說,如果想要打得中,看似輕拿輕放,卻可以將麻袋裡面的茅草打碎。
如果想要打的輕,看似高高舉起,重重落下,但實際上麻袋裡面的豆腐塊還是完好無損。
說白了,打板子的技巧全都在手腕上。看似高高揚起,最後落下的時候手腕上收著力道,就不會打的重。看似輕拿輕放,最後落下的時候手腕上加上力道,就可以將人打的皮開肉綻,甚至直接要命。
有了陸誠的招呼,李捕頭自然會囑咐人,把握好打板子的力量。
“陸大人放心吧,既然是您關照的,咱頂多讓他受點皮外傷,表面上看上去慘,實際上卻傷不到筋骨。只需要休養個十天半個月,保證就沒事兒了。”
“那就勞煩李捕頭了,這些拿回去,請手下的兄弟們喝頓酒。”
“大人,怎麼好收你的銀子?”
“外道了不是?你手下兄弟們也都不容易,收著吧。”
“多謝大人。”
臨走前,陸誠也給李捕頭塞了一錠銀子。處理完這些,陸誠便回到了榮國公府。
一聽說陸誠到來,薛寶釵與薛姨媽連忙過來詢問:“誠大哥,我哥哥他怎麼樣了?”
“你哥他這次將刑部右侍郎的兒子打成了重傷,人家原本要求順天府尹,嚴懲你哥哥。好在我與那位刑部右侍郎也算熟識,再加上給他兒子診斷一番,答應了一些條件,對方也願意退一步。不過,你哥哥少不了也要吃點苦頭,挨一頓板子。”
薛姨媽聞言,頓時有些心疼:“這可怎麼辦?我家蟠兒從來沒有吃過苦,這要是把他打壞了可怎麼辦?要不這樣,我們多賠一些銀子,能不能不要打板子?”
薛寶釵聞言,卻是鬆了口氣,連忙安慰自己的母親:“娘,您就放心吧。有誠大哥在,我哥他一定會沒事兒的。而且,這次也是我哥理虧,讓他長長記性也是好的。對了,對方要多少賠償?”
“我答應對方,醫藥費全出,外加五千兩銀子的賠償。”
薛寶釵聞言點了點頭:“這倒是不多。誠大哥四處奔走,想必也是花了銀子的,我……”
薛家畢竟是皇商,雖說如今沒有往日那般輝煌,但還留著不少家底兒。五千兩銀子,還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薛妹妹這就見外了,其他的不必再提。不過,你哥哥他這般與人廝混,也非長久之計。以後,還請多勸勸他。這京都城中,達官顯貴太多。若是下次惹到什麼不該惹的,我也不一定能夠幫你們調停。”
“是,多謝誠大哥提醒,我回頭一定好好勸勸我哥哥,不要讓他再這般任意妄為。”
待處理好一切之後,陸誠才離開榮國公府。
等陸誠走後,薛姨媽也是忍不住感慨:“如果你舅舅他們在京都,那就好了。你哥哥也不至於……”
“娘,遠水解不了近渴,更何況,這次本來就是我哥哥不對。誠大哥說得對,若是任由我哥哥這般任意妄為,以後萬一惹到什麼別的王公貴族,恐怕到時候就不好辦了。等我大哥回來之後,你這次一定要好好勸勸他。”
“好好好,這京都城中,終究不如咱們金陵老家自在一些…”
“娘,金陵那些同族長輩們是什麼嘴臉,你又不是不清楚。如今,咱們寄人籬下,凡事應該低調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