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小人陶升,原本家中也算富裕,在這京都城中有一處宅院,還在西市集上開了一家瓷器鋪子,家中一兒一女,日子過得也算富裕。
就在一個月前,小女隨我一起去鋪子裡查賬,恰巧被西城盧家大少看上。那盧家大少硬要強納小女為妾。那盧家大少風流成性,為人殘暴,再加上小女年方十二,小人自然不肯讓女兒跳進火坑。
豈料,那盧家大少多次上門騷擾。小人一家苦不堪言,店裡的生意也沒法維持,只能告到府衙。府尹大人警告了那盧家大少,他倒是沒有再來騷擾。
小人本以為這件事就此過去。但就在上個月,那盧家大少又來到小人店裡,聲稱要訂購一批價值二百兩的上等瓷器,為盧老爺祝壽用。那盧家大少還要小人與他簽訂契約,如果不能按時交付這一批瓷器,就需要十倍賠償。
小人明知其中有詐,本不想答應,但又畏懼盧家勢大,不敢不答應,只能簽下契約,接下了對方預付的五十兩銀子。
為了保證能夠按時交貨,小人特意提前採購了雙倍的貨,以應對意外。誰知就在交貨的前一晚,突然有一群人闖進了店裡,四處打砸,把店裡的瓷器全都打碎。小人只能用第二套備用的瓷器,準備第二天準時交貨。
然而,第二天這批貨物還沒做送到盧家,途中就被一輛受驚的驢車衝撞,導致部分瓷器損毀。一時之間,小人實在無法交貨,那位盧大少就拿著契約找來,讓小人十倍賠償。
那可是兩千兩銀子,就算是小人賣掉房子、鋪子,也還不夠。小人還不上錢,只能先拿房屋、店鋪的地契相抵。若是…若是再還不上,就要把女兒送過去了…”
陸誠聞言,轉頭看向李捕頭:“李捕頭,那盧家有何背景?為何如此囂張?”
李捕頭看了眼跪在地上的苦主,面色也是有些為難,隨後小聲說道:“大人,那盧家原本也只是一個富戶。但那盧家女兒生的貌美,是靖安侯府小侯爺的寵妾。盧家背後有靖安侯府撐腰,這自然……
之前這陶員外就曾到咱們府衙喊冤,但他也拿不出什麼證據,無法證明那破壞他們家瓷器的人,與盧家有關。盧家手中有契約,再加上背後有靖安侯府,我們也……”
陸誠點了點頭,隨後上前扶起苦主:“你這個案子,本官接下了。稍後就會查明真相。若是那盧家果然蓄意坑害於你,本官定會還你一個公道。”
“小人拜謝大人。”
此時,周圍的百姓也開始議論紛紛。一邊是侯府親戚,一邊只是一個小小的富戶,這還是順天府尹都不敢管的事,陸誠這個從六品的推官,真的能夠管得了嗎?
不僅是那些百姓,就連苦主陶升本人,也沒有抱太大的希望,只是死馬當活馬醫罷了。
其實,很多命案、冤案之所以破不了,不是因為查不清真相,找不到真兇。而是因為那真相無人敢揭發,真兇無人敢去抓。
“李捕頭,先將這一對姦夫淫婦帶回衙門,等待府尹大人宣判。”
“是。”
“陶員外,你也跟上,本官還有話要問你。”
隨後,一行人朝著順天府衙門而去。周圍的一些百姓也想跟著看個熱鬧,紛紛跟在了後面。
回到府衙之後,陸誠先讓人走流程,給那張金氏和王屠戶入考控,再由順天府尹進行處理。
至於陸誠,則是開始詢問陶升一些問題:“陶升,我來問你,在你交貨的前一晚,那夥人闖進你家店鋪打砸的時候,都有誰見過?可記得那夥人的特徵?”
“回稟大人,小人當時就在場,那幾個人雖然都蒙著面,但小人僅憑身形眉眼,就能認出他們就是那盧大少身邊的家丁。第二天駕著驢車衝撞貨物的那個,也是西城一代有名的無賴彭老三,很有可能是被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