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保證,叫金柳鼻子一澀,這一切在一刻都覺得特別值得,不是因為那位比公主的保證,而是因為……她這一刻,真覺得她就是金家人。金家的長輩像是疼愛每一個後輩一樣,將疼愛也給了她。
「但是我還是要去!」她的眼睛亮晶晶,「二伯也說了,那是制衡。」
是制衡,就有失衡的一天。如果某天失衡了,自己這個棋子就又有用了。我守著他,是陪伴,又何嘗不是監視。
說完,她福了福身,轉身邁開輕快的步子走了。
只留下當場的人,心裡酸酸的澀澀的,滿不是滋味。
金仲威笑了笑,看李弩,「你師娘是會教孩子……你小子不錯,這丫頭比你可更有一股子牛勁兒?」說著,就拉他,「叫我看看,身上的傷可好徹底了?」
「好了!」李弩不習慣被拉扯,這麼多人呢。
「你說好就好了?」金仲威白眼一翻,朝人群後面的廂房看,「……江湖騙子!江湖騙子你出來……看看這小子到底好的怎麼樣了?」
神醫耷拉著臉,身上沾著血就出來了,「不用看,暫時死不了。裡面這個今晚再不好好看著,那就真得死。」
哦!還有那小子呢?
本來趾高氣昂的,這會子點頭哈腰的:「神醫,您忙!您忙著。那小子就託付給您了。有您在,我放心呀!」
前倨後恭那臭德行!
神醫罵罵咧咧的進去了,金仲威這才直起腰,跟李弩解釋,「家裡老爺子不是病了嗎?家裡送訊息,說是找個好大夫……我就想起上次死了之後到處遊歷遇到的江湖郎中了。打發人將他找來了……想想又算了……」
幹嘛算了?你親爹不是還躺在病床嗎?
金仲威一拍李弩,「有時候病著挺好。剛好我也要用這江湖騙子,就留在身邊了。」說著,就打發他,「外面的事不用你管。你去歇著去,養精蓄銳,接下里的戲,還得你唱主角。」
這邊打發了李弩,這才回頭朝幾個會易容的看過去,「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你們是大周的敵人,我以後只怕也會成為大周的敵人……不是敵人,至少也屬於被防備的一類,我覺得,我們可以放下成見,好好聊一聊……」
「可你現在是大周的大都督。」小女人這麼道。
金仲威指了指棺材,「大都督過幾日就下葬了,哪裡還有什麼大都督。我金仲威的名字再響起的時候,那一定是吃下北國的時候。不要有這麼大的戒心嗎?」說著,還主動坐過去,挨著小女人,「妹子,瞧著你比我小不少,你叫我一聲大哥,我叫你一聲妹子……西南部族的聖女什麼的,到底是認可的不多。可北國則不同……將來,咱們建立一個大金國,你就是長公主了。這樣的身份,不算辱沒了妹子你吧。之前我聽見你喊大王子什麼……什麼什麼主子?哼!妹子天生麗質,姿容天成……怎能如此辱沒!」
小女子被人誇的臉紅,但心裡還清明:「金家當真是騙子窩,你堂堂男子漢,謀划起天下來好一副英雄模樣。怎麼轉臉,算計欺騙起小女子,也是一樣的慷慨激昂振振有詞?當真是長了見識了!」
「男人對男人,那才是騙。男人對女人,那是哄。妹子,這哄跟騙可不一樣。」金仲威一副自來熟的模樣,「男人嘴裡的話,你別管是真話還是假話。當然了,大部分好聽的話,那一般都是假話……這哥哥的提醒你,別輕易相信。但是了,這哄你的假話若是說的動聽了,其實聽聽也無妨。男人對女人用情不用情,這個無所謂。但只要用心,還肯用心哄你……那這種男人其實也還算過的去。你說呢?」
我說?
我說啥?好的壞的全叫你一張嘴給說了,我還說個屁啊!
如今,不過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罷了。自己的藥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