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個很大的姑娘了,長手長腳,從走路到坐姿,都是大開大合的。像個假小子!很難想像林姐這種女人還能生出這樣的閨女來?
林雨桐遞了豆漿給丫丫,「叫人!」
陳丫丫沒動,腳就被這女人踢了一下——不疼!很奇怪的感覺。她鬼使神差的喊了一句:「小白姐。」
她知道,小白這姑娘其實人不壞,十年後見到林大麗的時候,她的助力還是小白。很多時候,林大麗不方便見自己,就是叫小白去的。小白一直跟著林大麗,一直到林大麗兩口子身敗名裂,過的跟過街老鼠似得,小白才離開。但後來,照顧林大麗最多的,還是小白。
甚至不是林大麗的助手了,小白逢年過節的還是會關照自己。反正她就覺得小白這人特別有良心。如今再見故人,就想著還是離林大麗遠些,也少給人家小白添點麻煩。
於是,挑了一個夾著雙火腿的煎餅遞給小白,「你也沒顧上吃,吃吧。」
小白滿腦子官司,哪裡還有心思吃飯。但一抬眼,見這小姑娘黑黝黝的眼珠子看著她,好像還有些親近的意思,她倒是先不好意思起來了。說起來這孩子也怪可憐的,自己之前跟林姐說的話也不知道她聽見沒有——挺不好意思的。
她沒話找話,跟林雨桐道,「跟律師約的是幾點?要是時間早,去打理一下頭髮吧。」
是說給陳丫丫打理一下頭髮。
嗯!昨兒沒顧上。
隨便找了一家店進去,陳丫丫乾脆的很,「別問那麼多,就上手給剪吧。不做護理,不染色,不燙頭,不接發……五分鐘十分鐘能搞定的最好。短點就行了。」
於是八分鐘搞定了,洗了剪了吹乾了,可以了!
小白想起林姐一週得有三分之一的時間在做各種保養,不由的乾笑了一聲,「很利落!」
漂亮還是漂亮的,就是那種風格吧,一般人恐怕駕馭不了,狂野又中性,算是一個很帥的姑娘。
出來的時候莊律師已經過來了,林雨桐把一切委託手續都辦了,叫小白隨著莊律師跑一趟。
至於徐成家,好找的很。林雨桐叫丫丫,「你給你朋友說一聲,叫他帶個路就行。」
這種事也不用親自跑的嗎?
果然還是有錢好!所以,啥也別求,自己掙錢才是王道。
等委託的人都走了,林雨桐叫這孩子上車,「帶你去個地方。」
哪裡?
到了就知道了!
可陳丫一到這地方就面色大變,「誰要來這裡?」
這裡是監|獄!
陳剛就在青省下面的一個監|獄裡服刑。
林雨桐皺眉看了陳丫一眼,「害怕這裡?你不是覺得你爸是好人嗎?是好人為什麼不敢見?」
陳丫手攥的緊緊的,她不知道她爸爸是不是好人。她爺爺奶奶她大伯甚至大伯孃都說爸爸是好人,可外面的人都罵他是殺人犯。說她是殺人犯的女兒。
可自己的爸爸怎麼成了殺人犯的?
是因為爸爸為了媽媽殺了人!
後來,爸爸病死在牢裡了,自己也是在監牢裡知道這個訊息的。爸爸的死訊是傳給村委會的,因為人家監獄找不到爸爸的家人了。那個時候,爺爺奶奶沒了,大伯也沒了。大伯母改嫁了。爸爸嚴格意義上的親人,只有自己和妮妮。自己是他的女兒,妮妮是他的侄女。
劉娥不管,妮妮據說是管不了。然後村上知道卻沒人應承,是紅毛幫自己出面辦的。在城裡火化了,抱著骨灰盒回去埋在了爺爺奶奶的墓碑下。
她終極一生,都不曾見過自己的親生父親。
幻想過的母親,帶來了無盡的失望和絕望。
父親,是那些年冰冷的人生裡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