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二柱急忙說道,“爹,怎麼又說要分家了,我們一家人住著不是挺好的嗎?” 挺好的? 不說顧連瑞跟張翠花面無表情,其他人聽了也是撇嘴的撇嘴,翻白眼的翻白眼,一家人住著哪裡好了?分飯不均勻都能夠吵一架,該誰洗碗該誰煮飯還得分一下,這日子真是一天都不想活了。 可是不過他們也不想分家啊,分家之後,就只能自己家裡養著自己家裡了,老兩口的工分可不好貼補公中了,這樣一來,他們的日子可要過的更加的緊巴了。 也就紛紛的跟著顧二柱勸,“對啊,爹,我們住著不是挺好的嗎?這會兒家裡也沒有別的地方住,分家不分家的還不是住在一起?這樣還不如不分呢,大家有個什麼還能夠互相有個幫襯” “對啊,娘,你也勸勸爹啊,我們一大家子的住著,外人看著也是一家人,提起顧家的兄弟,誰也不敢小看了啊,這要是分了家,外人看著可就不一樣了啊” 張翠花聽的心裡冷笑,也是覺得心裡寒涼的很, “你們這話說的,難道分家了你們就不是兄弟了?你們分家了有些什麼事兄弟就不幫襯了?你們也說了,這會兒也沒有別的住處,怎麼也是住在一個地方的,外人怎麼就敢小瞧了?” “你們只要端端正正的做人,誰會無緣無故的來找你們的麻煩?” “我也不會勸你爹,我也是贊同分家的,這家啊,就應該在把顧焰分出去的時候一起分了,也不用分這第二次,平白的惹了村裡的笑話” 張翠花這話確實不錯,因為顧家前後一個多月分兩次家,村裡多少也是會有一些閒話的,要不就說顧家的子孫不孝順,要不就說老兩口偏心太過,被大兒子託夢了,這才趕緊把家裡其他的人給分了。 無論是哪種原因,都對顧家無利,可是顧連瑞卻也不想因為這些流言而不分家,他就想清淨的活幾年。 他把酒瓶子往桌子中間一推,聲音雖然蒼老,但是也很有精神頭, “今天我去了顧焰家裡吃飯,顧焰那媳婦兒孃家大哥來了,她買了羊肉回來,請了我跟大隊長過去吃,我想著就把家裡的酒給帶上,也好跟大發一起喝兩杯” “只是顧焰那媳婦兒準備的周全,自己就買了兩瓶酒,又讓我把這酒瓶子給提回來了,你們要不要來提提看,看看我這酒瓶子是空的還是有酒的,或者大隊長也在這裡,你們要不要問問看,今天喝的酒到底是我這瓶子裡的,還是人家顧焰媳婦兒買的?” 顧連瑞的話一說出來,顧二柱跟陳桂花就開始縮脖子,因為他們夫妻兩個都知道這件事,而且這話還是從陳桂花嘴裡說給其他幾房聽的。 這會兒顧連瑞說著這個事情,一看就是藉著酒的事來敲打他們從而分家。 果然,下一刻,顧連瑞就繼續開口說道, “你們自己說說,我跟你們娘兩個老的,一年吃了你們多少糧食?而又補貼了你們多少東西?你們自己算的清嗎?” “顧焰他爹也是你們的大哥,從小他是怎麼待你們的,他一走,你們是怎麼對待他的子女的?” “顧苗命硬,我們兩個老的也夠偏心你們了,遠遠的把人給分出去了,進去出來的也聽你們的洗柚子葉,可是做人還是要有一些下限的” “顧焰三兄妹本來就夠苦的了,分家出去的時候也沒有多少東西,老二家的,是不是你說的,馬上就到了秋收了,秋收之後就是糧食,家裡一大家子要吃飯,不能給他們分太多的?我們是不是同意了?” 陳桂花縮著脖子不敢說話,甚至連個眼風都不敢瞟起來,這話確實是她說的,可是她也沒有說錯啊,本來秋收之後就有糧了啊。 顧連瑞此刻卻覺得很痛心,當時也不知道他怎麼就能夠這麼狠心的, “顧焰三兄妹,帶著那麼一點點的糧食離開了顧家,老房子那麼遠,那時候我說了要把老房子分給你們隨便哪一房,是不是你們自己不願意去的?說是那裡遠的很,萬一有狼或者野豬下山你們怕孩子出事?” “怎麼?顧苗跟顧山不是孩子了?顧山眼睛還看不到,要是沒有人照顧,一個水井都能夠要了他的命” “可是我分老房子給他們的時候,你們說什麼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