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示意了一下眾人離開了熔爐。李廣等人換回了自己的衣裳,之前的黑衣人屍體都被拋下了深淵。楚歌喚來的黑衣人都是武閣中人,樓主的侍衛人員,武功自然是一流。公孫烢打量了一番,“楚公子是你們主上,不知你們是何門何派?”他自然沒有得到任何的回答,不死心的又問,“凌雲步、山中仙,你們應該知道吧?”“我等不過是末等侍衛,奉命行事,不問緣故。”其中一人道。眾人暗暗心驚,只是末等侍衛?
蘇琰被一路扶到了九陽閣外的一個院子裡,這是個荒蕪了五年的院落了,夕院。沒有修剪過的夕顏花長滿了院落,朵朵的白是那麼聖潔柔和,而綠葉在月光下顯得如墨般深沉。院子牆角種著一棵的梨樹,梨花已經謝了,唯有幾朵殘花還在樹上,顯得那麼孤寂淒涼。樹下一人站在那裡,背對著他,長衫高冠,寂寥而絕望。蘇琰被放在石椅上坐著,幾個人都退到了門口守著。蘇琰已經猜到是誰了,只是,只是想起已經是滿滿的心痛。“唯恐相思君不在,望斷天涯淚已哀。一夜夕顏花色敗,半幅鴛鴦為誰裁。”那人輕聲吟誦,慢慢轉過身來,沒有陰柔與算計,唯有剪不斷的悲哀,他是韓秀,朝中禮部尚書,青霜門得意弟子,可是六年前,他只是青霜門裡一個末等弟子。“沒有想到那年卑微下跪的人,如今卻掌握著你們的生死吧。你說,這是不是報應呢?”韓秀慢慢走向蘇琰,“當年你逼死了旖葭,可想過會有今日!”韓秀盯著蘇琰,眼中是毫不掩藏的恨意。蘇琰閉上了雙眼,失去旖葭,已是今生之恨。
那一年,他是少年天真,她是閨秀無暇。自幼父母雙亡,韓秀投身青霜門,每日裡摘藥曬藥,做一些瑣事,倒也是自得其樂。可是遇見了她之後,他就改變了。她是炎陽門的大小姐蘇旖葭,可是體弱多病,生下來就開始吃藥,唯有住在夕院中靜養。一年裡出門的機會只有四次,便是每個季節去青霜門看病。相遇是那麼美好,可是當時的他只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採藥弟子,年少的愛戀,青春的歲月,甜蜜而如此酸澀。當他站在炎陽,訴說著自己對蘇旖葭的愛戀時,那些冷眼和鄙夷,那些輕視和辱罵,終於讓他拂袖而去。從此後刻苦專研,終於成為了青霜的正式弟子,一路青雲直上,站在了雲端。他再登炎陽門,看到的卻是一柸黃土,半幅錦帕。蘇旖葭已經香消玉損,半年前,他科考時,她為這一段情,耗盡心力,最後自盡於梨花樹下。此番長恨悠悠,他潛修多年,只為顛覆了這炎陽,以祭她在天之靈,以雪當年屈辱。
☆、冷暖心自知
一陣陣的寒氣包圍著身軀,似乎置身於冰天雪地,一如當年的那個雪天。孝忠知道自己在夢裡,面前雪在飄灑著,屋簷下的自己佇立在那裡,只望著那翩翩飛舞的雪。已經很久不曾做過這個夢了。。夢裡的白雪寒冰,還有暖了多年的那一抹俏麗嫣然。長街上慢慢走來了一個白色的身影,白衣如雪,素雅的長裙,腰帶上墜著銀色的流蘇玉佩,步步生姿,她撐著一把傘,傘上是那麼熟悉的水墨蓮花。她在慢慢走近,他依然站在那雪中,一動不動。慢慢的,他看清了,唇點胭紅含笑意,眉掃翠黛藏溫柔,鳳眼瀲灩芳華,帶著一層薄薄的情意,看一眼,已經是心軟魂痴。玉釵挽發,白裙勝雪,她,宛若水中白蓮。“楚歌、、”一句呼喚已經從唇間溢位,興許是她擋住了風雪,孝忠剎那間覺得溫暖了許多。面前的人,不,夢裡的人是楚歌,他不曾見過的,一身女裝,溫柔繾綣的楚歌。孝忠近乎貪婪般看著,既然是夢裡,那就讓他多看一會吧。雪花落在傘上,又輕盈的隨風飄開,搖搖擺擺的落在地上,孝忠靜靜的看著楚歌,看著她從未有過的溫柔笑靨。不知過了多久,孝忠慢慢的抬起了右手,想去觸碰她的臉,觸手冰涼,一呼吸間,楚歌似乎是碎裂一般,霎時化成了零落雪花,不見了蹤跡,唯有一絲暗香,縈繞不去。原來在夢裡,你還是遙不可及。“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