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鳳羽已在車中道:“不要下車,直接駛進去。”
呼爾淳雖感不解,還是按照吩咐趕著馬車徑直入了大門。待馬車停下,老僕人關了大門,鳳羽才道:“呼爾淳,你扶郡主下去,先找個房間休息。”
呼爾淳應了一聲,開啟車門,見葉姿臉色蒼白,不禁一驚:“郡主怎麼了?”
“她剛才摔傷了手臂,禁不起顛簸,因此我叫你駛到此地。”鳳羽望了望葉姿,看她還倚著沒動,便伸出手來。葉姿遲疑了一下,拉住他的手,搖搖晃晃鑽出了車廂。才一落地,呼爾淳便謹慎地扶著她,將她送入了屋中休息。
葉姿臨進屋的時候回頭望了一眼,鳳羽還坐在車裡,並沒有想要下來的意思。才想開口詢問,呼爾淳已經從外面關上了房門。她吃力地走了幾步,坐在桌邊,聽得外面似有低聲交談。須臾之後,又是車輪滾滾,有人駕著馬車從屋前迅速離去。那聲音漸行漸遠,像是徑直穿過了院子往後方疾行。
葉姿等了片刻也不見鳳羽進來,不禁站起身來,才要開門去看,只聽門外傳來呼爾淳的聲音。“郡主,屬下就在門外,您要是有何需要就喊我。”
葉姿一驚,捂著傷處奔上前,開門一看,果然是他站在簷下。而院中早已空空蕩蕩,不見鳳羽身影。
“鳳羽呢?!”她急得喊了起來。
呼爾淳卻平靜道:“世子說郡主傷得不輕,他怕您痛得厲害,便先回城替您取藥。”
葉姿一聽此話,再想到之前鳳羽將那個跟蹤器放在了袖中,便一陣心悸:“你怎麼能讓他獨自走了?!”
“屬下本是想自己回城一趟的,但世子說屬下不懂該拿什麼藥,執意要自己回去。”呼爾淳愕然道,“他也不是獨自出去,是看門人替他持鞭駕車……”
“你……”葉姿又氣又急,卻無法跟他解釋太多,不顧呼爾淳的阻攔,跌跌撞撞出了屋子。環顧四周,見通往後園的路上有車轍痕跡,便強行追了過去。
呼爾淳不解其意,只能緊隨其後。葉姿咬牙追到後園開門一看,四周已是夜色沉沉,遠山如影,寒星寥落,哪裡還有馬車蹤影?
“會害死他的!”葉姿氣極,眼眶不禁發了紅,握著佩刀就往外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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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藍的夜幕下,曠野之風陰冷盤旋,從別苑出來後,葉姿已經走了許久,雙腿發軟,卻還尋不到鳳羽的蹤跡。
呼爾淳一邊替她開路,一邊勸解道:“郡主還是先回去,世子走時千叮萬囑,叫屬下看著郡主不能讓您出來。”
他在那苦口婆心,葉姿卻滿心焦慮。她豈非不知鳳羽的用意?他是想以自身引開追蹤者,故此特意讓馬車駛進別苑,又袖藏著那個“珠子”悄然離開。但正因如此,只要一想到當初在戈壁廢墟,m967近乎瘋狂地打著鳳羽的場景,她就更沒法留在別苑。
——即便她知道這樣做可能前功盡棄,也不能白白地看著鳳羽以身犯險,只為化解她的危難。
前方有土丘隆起,葉姿實在是走得艱難,便倚靠在斜坡上略微喘息。伴隨著悽緊風聲,荒野中有蟲鳥偶爾還會發出詭異的聲音,但之前那種追蹤器的聲響倒是徹底消失了。
呼爾淳手提燈籠往前尋了幾步,忽而低聲道:“郡主,你聽!”
葉姿一驚,凝神聽去,遠處似有車輪碾過碎石,只是夜幕暗沉,荒野空曠,一時間無法辨清到底是否是那輛馬車迴轉。
儘管如此,她還是提起了精神,緊握著佩刀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去。呼爾淳本是提著燈籠的,葉姿忽而想到了什麼,迅疾回頭道:“把燈籠滅了。”
“可是世子看到光亮就知道我們在這裡了。”呼爾淳不明白她為何變得那麼緊張,葉姿一急之下抓過燈籠,一下子將之吹滅。黑暗中,她扶著土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