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執政官在此,一定會對這張長逾十米的卷軸無比驚詫:
在這張長十餘米、寬僅一米的紙張上,記錄了每一位或是登記在冊、或是沒有記錄在案的商會成員,以及所有塞西亞地區的在編王國官員!
無數條細線如同蛛網一般,將所有人的名字串聯起來,無論他們隱瞞得有多好,在這張長長的羊皮紙上,這些聯絡都被記錄得一清二楚——在裁判所的耳目中,沒有秘密!
艾爾弗雷德提筆湊近卷軸,依據自己的記憶,在羊皮紙上補充了最後的一部分。
列夫沉吟著,研究這張在常人眼中宛如天書的卷軸:
“我們現在已經掌握了足夠的線索,除了那位塞西亞領事,商會高層的行蹤全部處在代行者的監控之下,基本不會再有什麼變數了。我認為,現在已經到了收網的時候。”
“嗯……”艾爾弗雷德坐看面前的卷軸,若有所思:
“那麼,在你的設想中,這個收網的工作應該要怎麼處理呢?”
“怎麼處理?殿下為何有此一問?”列夫對這個問題感到頗為不解:
“按照正常的流程即可——代行者就位,趁目標不備加以控制,隨後羈押、審訊一條龍。等到一切完備,只需按照相應證據辦事,不怕他們不配合。”
艾爾弗雷德放下筆,羊皮紙再度捲起,落到了他的手中:
“典型的裁判所辦事風格,但這未免太過直來直往了,我認為並不妥當。況且如果有人在場,你們也二話不說地扣下他們?在塵埃落定前暴露意圖,我們會平白受到多少阻力?
“如果對方行程有變,讓你們撲了一個空,你們又該怎麼彌補?如果現場的第三者有權力進行阻止,對你們的行動造成阻礙,你們又該如何處置?
“我們都知道,不少商會高層其實是埃文公的人,畢竟都是他的暗棋。求情的人多了,埃文公也是會感到難堪的——對於我們而言,埃文公的立場可是既不幫助、也不阻礙的,你該不會忘了吧?”
“殿下的意思是……?”列夫自然也聽出了對方的意思。
“不必心急,要有耐心,列夫。我們正在做的是一件大事,拖延幾天並無不可。”
艾爾弗雷德的神色頗為淡然:
“讓代行者們查清所有人的行蹤、以及未來一個月的日程計劃。如果一些人的行程不明、或是其始終都不是孤身一人,我們就可以‘釋放’一些官員,人為地為他們安排一些行程。
“總之,我們力求在同一個時間段、隱秘地捉拿所有目標,並在短期內處理妥當。”
順著艾爾弗雷德的思路,列夫逐漸理清了邏輯:“我明白了——隱蔽,高效。”
艾爾弗雷德只是淺笑了兩聲,把手中的卷軸交給列夫:
“你明白就行,把這卷卷宗交給埃文公,他應該會滿意我的答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