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的影衛依舊矗立在陰影中,並沒有因為阿加莎的命令而移動分毫:
“職責所在,還請殿下寬恕。”
雖然他的言談中依舊充滿敬意,但這位影衛顯然並不打算聽從阿加莎的命令——
身為王室成員的直屬影衛,除卻身為國王的阿道夫、以及他所隸屬的艾爾弗雷德之外,卡爾既有義務、也有權利拒絕其他王室成員調離他的命令。
如果單論個體的實力,卡爾身為中等超凡,實力其實並不比艾爾弗雷德這位主君高,但這並不意味著他會放鬆對這位殿下的護衛之責——實力是實力,職責是職責。
“在姐姐面前就不必這麼較真了,她所說的話,就是我的意思。”
艾爾弗雷德長長地伸了個懶腰,笑看卡爾:“你正好去休息一會吧,之後還有得忙。”
看著對方眼中的坦然之色,卡爾很確定,艾爾弗雷德很清楚自己在說什麼。
“您的意志。”
深吸了一口氣,他微微低頭致意,身形在燈火的陰影下扭曲前行,很難引起他人的注意。
即便如此,當他來到房間的門扉一側時,一隻纖細的手推開了房門——侍女裝扮的年輕女性正側立在門旁,臉上掛著一幅似乎等待卡爾許久的淺笑:
“遵照殿下的吩咐,我已經準備好了一份茶點,這邊請。”
看著這位理論上的“同僚”,卡爾還是忍不住蹙起眉頭,注視著她的眼睛,但終究還是不能反對艾爾弗雷德的決斷,也只能微微搖頭,在邁出房間的同時順手關上了門。
看著業已關上的門,艾爾弗雷德終於還是忍不住苦笑了一聲,無奈地搖了搖頭:
“卡爾這傢伙什麼都好,就是性格比較執拗,疑心又重——歸根究底,他分明是你親自挑選給我的影衛啊,怎麼對你還有這麼重的戒心啊。”
“你已經發現了嗎?什麼時候意識到的?我還以為自己做的足夠隱蔽了呢。”
雖然一連問出了兩個問題,但阿加莎看上去絲毫不覺得詫異,淡然地為自己倒了半杯茶:
“但看得出來,你確實很欣賞這個孩子,既然如此,我的這些安排也算派上用場了。”
“無論是什麼,只要是你挑給我的,我都信得過,”艾爾弗雷德倒是表現得無所謂:
“其實我更關心的是,這麼好的一個苗子,你是怎麼發現的?還有,此前父親安排給我的那個直屬影衛,似乎已經從影衛的名簿上徹底除名了,你是怎麼處理的?”
“嗯,關於這個問題嘛,就要牽涉到封聖典儀前的最後一次保留地之行了。”
阿加莎輕輕地抿了一口茶水,立刻放下茶杯,向杯中接連投入大量的方糖和牛奶:
“雖然這個說法可能不太好聽,但如果沒有那些蠢材的倒行逆施,在這片本應該充滿財富的沃土上,也不至於會出現如此之多家破人亡、賣妻鬻子的人間悲劇——直屬於你的卡爾屬於如此情形,我的貝拉亦是如此,他們自然會對我竭死盡忠。”
“果然如此麼……”艾爾弗雷德沉吟片刻,“既然如此,我應該是明白前因後果了:
“卡爾之所以能夠取代之前的那個人,應該是你授意他動手殺了他吧?”
卡爾並不是艾爾弗雷德的第一位直屬影衛,在他遠赴西里亞之前,阿道夫曾為他安排了另一位影衛,只是那名影衛背叛了他和王國,背棄了艾爾弗雷德的信任。
時過境遷,若非刻意回想,艾爾弗雷德甚至早已忘卻了那名影衛的名字。
“唉,自從你回來後,我就發現——你的心思總是太多了,時刻都要保持精明是一件很累的事情,每天都要耗費過多心神,即便你身為超凡,也是很難支撐下去的。”
阿加莎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