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聽到這個回答,阿加莎下意識地停下了手中撓動犬主的動作,一臉撞見了鬼的表情,即使是列夫,也在無意間地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詫異地看著自己記下的字句。
阿加莎確實是來幫助列夫他們進行審訊工作的,但說實話,她此刻確實沒有讓對方直接承認下來的把握——機會難得,她其實是想從奧羅拉那裡敲到更多的資訊。
可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奧羅拉就這麼坦然地說出了他們最關心的資訊。
但在心念流轉之間,幾乎是下意識的,阿加莎立刻就意識到了一件事實:
奧羅拉是何等精明的人物,她能把這個堪稱“最終目的”的資訊直接丟擲來,那就只能證明一件事——刺探達西亞軍情一事,儘管對於王國官員來說,是一件重要性高於一切的情況,但對於奧羅拉來說,當真不算是什麼優先度比較高的事情。
換個說法:對於奧羅拉而言,有比這件事重要得多的事態,需要她用這件事加以掩蓋!
“你在隱瞞什麼,卡維納託卿?”
想到這裡,阿加莎勾起嘴角,唇邊流露出一絲抑制不住的笑意。
在這種情況下,任何勾心鬥角的手段都不管用了,阿加莎的好奇心已經被徹底地勾了起來,她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步步緊逼、主動壓縮對方的迴避空間。
“……好吧,反正我此行的任務也失敗了,說出來也不會有什麼事,隨你們開心吧。”
奧羅拉和阿加莎對視幾秒後,無奈地靠在椅背上,露出了“不如就這麼放棄吧”的表情。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可要好好地滿足我的好奇心了。”阿加莎側過臉,不滿地看著有些猶豫的列夫,“還愣著做什麼?老規矩,記下來,一個單詞都不要遺漏!”
列夫迅速反應了過來,將筆停留在了紙上的空白位置,顯然已經做好了準備。
但看到列夫的這副樣子,奧羅拉反而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了一個問題:
“說起來,你們達西亞人的最高保密等級是什麼來著?就按照那個要求進行記錄吧。”
“好吧,那就如你所願,列夫,另行記錄,並按照特級絕密級別進行後續的處理工作。”
阿加莎無奈地白了奧羅拉一眼,“現在可以說了嗎?”
“那就讓我們從頭說起吧,”奧羅拉已經擺出了一副舒服的坐姿,目光望向了過去:
“你們都算是層級較高的達西亞人了,應該很清楚——教廷的裁決庭平日裡也只是負責維持半島全境的秩序,日常的職責往往也就是抓抓醉漢、懲治一些小偷小摸,個別時候負責異端審判。
“我這個裁決庭的最高長官,自然也是如此,若非必要,通常也只負責最終的決策工作。”
“顯然,海島教會還不足以讓你改變自己的安排。”阿加莎“貼心”地加以補充。
“那是當然啊,這幫龜縮在塞西亞、不成氣候的偏執狂,我當真不想搭理他們——你這個小姑娘的思維只是有些跳脫罷了,那群人可是不折不扣的反人類份子啊。”
奧羅拉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語氣中充滿了無法化解的煩悶。
阿加莎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她輕輕地撓了撓腦袋,回憶著海島教會的核心教義:
“畢竟他們一直在強調,上主並沒有逝去,只是聖子他們隱瞞了這一真相,為了讓主的神國重臨俗世,應該滅絕人性、一心祝禱,才能以絕對的信仰之心呼喚上主。”
“是啊,你看看,這是正常人類會認同的看法嗎?”
奧羅拉又嘆了一口氣,似乎是因為自己難得和阿加莎達成了共識,而覺得更加心累了:
“教廷的年輕人們雖然也成天喊著什麼‘審判異端’、‘消滅異信’之類的傻話,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