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兒以後在婆家的ri子就要難過。能在自己閉眼前,將兩家的親事cāo辦了,沈滄還是樂觀其成。
“十年苦讀,心想事成,長卿萬不可驕傲懈怠……”沈滄道。
“長卿”是毛遲的字,還是沈理給起的。
沈理是毛澄的前輩與同僚,兩人都是狀元,即便早先往來不算緊密,也頗為志趣相投;等到毛家與沈家聯姻,兩人的交情也跨了一大步。毛遲本就隨沈理學習時文,只是沒有正式登堂入室,不過卻是以師禮敬之。雖說從親戚輩分說起來,有些混亂,但是原本沈理便與毛澄平輩論交,倒是也沒有顯得太離譜。
毛遲訕訕道:“不過勉強在榜單上,作甚值得驕傲?倒是世伯族侄,能在南直隸奪元,才是令人佩服。”
沈滄摸了摸鬍子道:“你也說了那個是我族侄,你卻是我的女婿,我自然為你歡喜的多……”
毛遲的臉“唰”的紅了,坐在那裡手足無措。
官宦子弟,十幾歲都知人事的大有人在,像毛遲這般純良確實難得。徐氏在旁,抿嘴一笑,提著的心也放下幾分。
沈滄既接了帖子,知曉毛澄今ri落衙後要過來,便沒有再與毛遲多說。
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至於下定迎娶之類,還要兩家長輩最後做主。
徐氏眼見丈夫說了幾句話,就開始咳,便對沈瑞道:“遲哥兒許久沒來了,你們兄弟下去說話吧……”
沈瑞起身應了,帶了毛遲出去。
直到出了正房,毛遲才鬆了一口氣。
沈瑞瞥了他一眼道:“倒是裝得乖覺,叫你聲‘女婿’就臉紅了?”
毛遲輕哼了一聲道:“難道你敢在楊大學士跟前放肆不成?”
五十步莫要笑一百步。
正房裡,沈滄吃了半碗茶湯,壓下喉嚨中的癢意,這才止了咳。只是他本就身上沒力氣,咳了這一會兒,額頭上都是虛汗。
徐氏見狀,心中憂慮更甚。
毛遲迴京雖是好事,可婚姻大事畢竟不是三、兩ri就能cāo持完的。太醫使的話歷歷在耳,自己老爺能堅持過去嗎?
沈滄正閉目養神,方才咳的急了,帶了暈眩。
好一會兒,沈滄才平復過來,慢慢地張開眼,道:“叫人再預備兩根好人參吧,我總要看著玉姐兒出閣……”
九如居中,毛遲難掩憂sè,猶豫道:“這個時候提親事,是不是不合時宜?”
論起年紀來,沈瑞是比他小兩歲不假,不過沈瑞素來穩重,以後又是他的內兄,他便也是真心請教。
沈瑞想起太醫使的話,心裡也沒底,道:“家父家母是希望你們早ri成親,省的耽擱了你……只是能不能功成,我也說不好……”
毛遲苦笑道:“總覺得這個時候提這個是添亂……”
沈瑞道:“你到底是獨生子,要是婚期倉促,不知令尊令堂心裡會不會不喜?”
本是想著毛遲年紀大,怕毛家等三年不願意才想要將玉姐兒早ri嫁出去;要是再因親事倉促引得公婆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