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仲言苦著臉道:“我讀書不如家兄;也不比諸位表弟這般通竅……估計以後只能混國子監了……”
沈珏道:“省了童子試不是正好?鄉試、會試都痛痛快快;童子試要考三次;真是囉嗦死了……”
大理寺少卿是正四品;滿九年升兩品就是正三品;最後可能的就是本衙門內升轉;那就是正三品的大理寺卿。
大理寺卿;有資格參加廷推表決權的大九卿之一。
沈瑞想到這裡;心中是高興的;沈家小一輩任京官的雖不少;可品級太低;不能為大老爺助力。有楊家這門姻親;在官場上守望相助是好事。
自古以來;官場上都是硝煙瀰漫、黨同伐異。
沈家在官場上的關係越重;就越不容易成炮灰。
直到沈家大老爺從衙門回來;各位有職在身的客人登門;晚飯開始;喬家兄弟也沒有回來。
待用了晚飯;送走了客人;沈瑞少不得到徐氏房裡回話。
喬家兄弟中途離開之事;固然不是他的過錯;可還是交代清楚的好;畢竟其中牽扯到喬家;他又剛知曉喬家與自家的宿怨;可不想被徐氏誤會。
徐氏身為當家主母;即便身在內院;對於前院之事也並非半點不曉。
聽沈瑞講述了一遍;她嘆氣道:“喬家五哥打小養在他家老太太跟前;你珞大哥在時也常過去;表兄弟兩個頗為親厚。”
“原來如此怪不得他雖對侄兒與珏哥帶了敵意;卻針對珏哥更厲害些。”沈瑞道。
徐氏面上帶了譏笑道:“不單單是因珞哥的緣故……去年你珞大哥剛沒的時候;那邊曾有心讓喬五與玉姐結親……”
“不會是想要入贅?”沈瑞詫異道。
贅婿在前朝屬於賤民;不許科舉;大明朝雖沒有律法規定贅婿不得下場;可到底為人輕鄙。
喬永德雖任xìng狂妄;卻看得出是家中得寵的;家中長輩能捨得將他給人做贅婿?
徐氏搖頭道:“怎麼會?那邊是即想要佔便宜;還想要面子……就提議將來玉姐的次子給沈家做嗣孫……”
關係到二房嗣子嗣孫之事;剩下的沈瑞反而不好追問了。
肯定是大老爺與徐氏不同意;有親侄在;放棄過繼嗣子還說得過去;親侄都沒了;等著過繼侄外孫;要是小二房一個房頭的事還罷;二房三兄弟都如此;只能說他們自己腦袋抽了。
就是松江本家那邊也不會同意;此為“亂宗”。
徐氏道:“二老爺沒有同意;他看不上喬家人……”
雖說徐氏口氣未變;可沈瑞莫名地聽出幾分幸災樂禍來。
對於二老爺與岳家的關係親疏;沈瑞無心八卦;他現下是擔心沈珏:“大伯孃;喬家人似不好相處;珏哥以後會不會很為難?”
喬永德因失去的利益會遷怒沈瑞、沈珏;那喬家人呢?
沈瑞是小長房嗣子;不過是親戚;平素遠著點就是了;沈珏可是要做二房嗣子;以後就是喬家外孫;是避不開喬家。
徐氏聽了沈瑞的話;臉上頗為欣慰。
喬永德今rì那般無禮;沈瑞卻沒有借題發揮說喬家一句不是;只是擔心沈珏;可見心xìng厚道。
“不用擔心;二老爺不會壓著珏哥與那邊親近。去年那邊算計玉姐親事;已經惹惱了二老爺;如今不過是面子情……只是你告訴珏哥一聲;喬家人可以不搭理;二太太那裡總要哄著;不要太讓二老爺為難;說到底她也是可憐人……”徐氏說道。
聽了這話;沈瑞就放下心來。
眼見天sè不早;徐氏也帶了乏意;沈瑞就起身退下。
待沈瑞走了;大老爺才揉著額頭從裡間出來。
眼見他露出難受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