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真是不甘心啊!
更不甘心的還在後頭。
在王氏被強行送走的當天,許靖找蔣族長提議將自己的孃的牌位放入祠堂,供後人拜祭。
而她的身份也從一個不被人在意的通房變成了蔣三爺的平妻白氏。
許靖從頭到尾都不在意嫡庶,他只是不想在後院犧牲了自己一生的女人到死也不得安寧。
無人問津的下場那可是比轟轟烈烈的死還要可悲多了。
沒了蔣三爺的阻撓,族長非常樂意成全許靖的心願。
那一刻他只是白氏的兒子。
只是那個為了給娘爭口氣,不惜天冷生凍瘡、天熱長痱子也要去學堂讀書的蔣旭清。
是那個哪怕阿諛奉承、曲意逢迎,受盡眾人的白眼也不屈不撓、永不服輸的蔣旭清。
他要他的孃親永享蔣氏香火,要王氏的所有兒子在他面前永遠也抬不起頭。
他的光輝照耀著所有人,他們只能淪為他蔣旭清的陪襯。
整個蔣家靠著他而活,抬頭看他一步步登上權利的最高峰。
王氏被人強行拖上馬車的夜晚。
她不想走,竭盡全力喊著,用軟磨硬泡的方法逼迫的蔣三爺心軟,在她以為自己還能夠一如既往的留在蔣家做當家主母之時,許靖只給了她一句話就讓她打消了繼續留在蔣家的念頭。
“您的兒子在我的手上做事。”
什麼意思?
那一瞬,王氏陷入到了迷茫之中。
直到孫兒的哭聲讓她的理智慢慢恢復,後背被冷汗浸溼了。
蔣旭清的下一句話就是要想他平安,想他一家子平安,你就乖乖去佛堂靜修。
否則他的下場會比她在佛堂靜修還要悽慘百倍。
“你好狠。”
如今收斂了鋒芒的蔣旭清更像是一頭吃人不吐骨頭的狼。
他在讓自己選擇,是選擇終身監禁、生不如死;還是選擇眼睜睜的看著她的骨肉一個個離她遠去呢?
或許,孩子的哭聲就是最好的答案。
她在後宅費盡心血也只為了兒子能夠平安喜樂,為了成全他們,哪怕讓她立刻去死,她也甘願。
王氏擦乾了眼淚,回頭深深的看了眼沉默不語的大兒子、行事魯莽的二兒子,最後將目光投在還在牙牙學語的孫子身上。
那一眼的溫柔像極了今晚的月光,純粹之餘包含了一抹傷離別的遺憾。
看著王氏頭也不回的上了馬車。
蔣大少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悲從心來。“兒子恭送母親遠行,願母親長樂無極,平平安安。”
“母親!!!”
蔣二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淚已經沾溼了臉頰。
只能與大哥一起長跪在地,目送載著母親的馬車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