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她撤去了手指,按住了榮枯放在一邊的手,貼近他的唇呢喃道,「法師不可。」
柔軟豐潤的雙唇,輕輕觸在了榮枯的嘴唇上,帶來了火一樣熾熱。
僧人瞪大了雙眼,一時間僵住了身子,興許是這觸感太柔軟,太新奇,太舒適,以至於他在短暫的不知所措之後,閉上了眼睛,慢慢的接受了這個吻。
——有那麼一瞬間,他似乎是想抬起手去擁抱這個親吻自己的女人。
然而,當他想動的時候,卻清晰的意識到自己的手被她按住了。
「我可。法師不可。」
她可以吻他。
但是他卻不能抱她。
因為他是出家人,是秉持清修的聖僧。
他不應該主動去接受一個女人的吻,並且甚至想著擁抱她,擁有她。
而她是俗世裡的牡丹,紅塵裡的愛與欲。
——即使是談情,即使醉了,即使是曖昧旖旎,她也是絕對的掌控者。
只是。
愛是河流,沒有人知道它何時會突然來了汛期。
而人在汛洪之前,是那麼的渺小。
第77章 「孤真是愛煞文卿也。」
大概是因為醉酒的關係, 李安然早上起來頭有些暈暈的。
等到爬起來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睡在西廂房的香木床上,忍著桃花醉上頭的頭疼爬起來, 坐在香木床邊,李安然陷入了短暫又模糊的回憶。
然後「噗嗤」一下笑了出來。
昨晚上做了個奇奇怪怪的夢, 倒也挺不錯的。
她抬起拇指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外頭日頭頗高, 她以前在寧王府的時候很少睡得這麼晚,主要是藍情、崔肅都在,現在在加個文承翰, 她沒有必要事事親力親為,昨天花船宴飲將那幫老狐狸鎮住,接下來的活交給崔肅他們就成。
至於到底是誰刺殺的文承翰,這件事她可以暫時揭過去——但是這並不是交易,她從來沒有給過這群人什麼「承諾」,只要他們順著自己的心意來,自己就不追究文承翰被刺殺的事情了。
她只是,給他們這樣的暗示,讓他們覺得自己在跟他們做這個交易罷了。
喜怒無常, 雷霆雨露,這才是李安然真正的手段。
她現在太陽穴一跳一跳得疼, 還是吩咐伺候在外面的侍女給自己弄一碗酸筍湯醒醒酒的好。
想到這裡,李安然站起來拉開了西廂房的門。
她微微僵了那麼一瞬, 隨後「啪」一下關上了門。
「這酒後勁大啊。」她轉過身, 把背靠在門上,伸手掐了一把自己的臉,「啊呀——嘶。」
疼的?
披頭散髮的寧王殿下露出了一個十足狐疑的表情。
沒想到那聲音卻從外頭傳來:「殿下醒了?」
李安然的眼睛瞪得溜圓, 若是熟悉她的人在這,看到她這個表情,怕不是要噴飯了。
只聽榮枯的聲音在外頭道:「殿下昨夜喝多了酒,今早起來一定頭疼,小僧煮了酸筍湯,如今已經涼好了,還是快出來喝了吧。」
李安然隨手在梳妝檯上抽了一根頭繩將長發束起來,換了一套男裝袍子才出來,她臉上的妝昨晚上卸了,現在是素麵朝天。
她那一雙眼尾微微上挑的眼睛,原本是為了顯得自己的眼神更加凌厲,更有攻擊性而畫的,她本人也很喜歡這種妝容,現在全數洗去了,反而顯得柔情起來。
榮枯還是和以前在寧王府一樣,坐在廊下,邊上的黃銅壺和小炭盆永遠「咕嘟、咕嘟」得煮著什麼東西,邊上放著白瓷茶具。
李安然揉了揉眼睛,還沒等他發話,榮枯便道:「昨晚翠巧施主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