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趕,正殿內一群太醫跪著求皇上息怒,皇上正撒著火往太醫身上,直罵他們沒用,連個昏迷都治不好,太醫心裡叫苦不迭,沈嘉玥也不敢貿貿然上去,眾太醫皆在,妃嬪不得見父兄族人以外的男子,這規矩到何時都得記在心中,一旦何時忘了,恐怕死都不知道怎麼死了,候在遠處,只讓寒瀧去通報。
寒瀧小跑過去,通報皇上,皇上讓一眾太醫滾下去,並揚言若是午時太后還未醒,那他們也不必醒了。太醫們哪兒敢說一個不字,忙連滾帶爬的離開正殿,往牆角那兒去研究太后病情了。皇上待心情平復了一會子,這才命寒瀧將沈嘉玥請進來。
沈嘉玥身子本就虛弱,加之夏日炎炎,在太陽下曬著雖說撐著傘可還是很熱,因著匆匆趕來,還未用過午膳,神思恍惚,差點暈了過去,幸而如梅牢牢扶住,才不至暈倒。總算等得寒瀧來請,渾身一點力氣都無,只好跟在寒瀧後面慢慢走。
殿內四處皆放著冰塊,冰塊旁立著宮女拿著大扇子扇涼風,涼風徐徐,甚為舒爽,沈嘉玥入殿後,吹著涼風,才有點精氣神,於是強撐著精精神神道萬福,“臣妾給皇上請安,皇上聖安。”
皇上這時到來了一點子戲謔味,假意正色道:“朕可不安啊。”撞上沈嘉玥慌張的眼神,也不再開玩笑了,了當問:“朕不安,倒惹得你和沈家都不安了吧?急招你回宮,想想也是朕莽撞,左不過你用膳後會回來的,現下你膳都還未用罷?”
沈嘉玥聽此還能說什麼,方才心底責怪他的情緒也消散了,福身回稟:“回皇上話,臣妾和沈家並未不安。多謝皇上關心,臣妾確實還未用過膳。”頓一頓,又道:“都是臣妾的錯,未曾看顧好舒貴人的胎,以至她……”抬眼瞧了瞧皇上神色,輕聲道:“暴斃宮中,一屍兩命。皇后娘娘身子尚未好全,皆是臣妾打理宮務,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是臣妾無用,臣妾甘願受罰。”
皇上略微平復的心情又浮起縷縷波瀾,命一眾宮人退下,緊閉殿門後,沉吟道:“朕才登基多久,連著失了好幾個孩子,唉!”眼裡夾雜著無法讀懂的意味,讓人捉摸不透,又說道:“高氏的、皇后的還有程氏的,接著失了三個孩子,那蘇氏的孩子倒是在,可即便生下來,他母妃這樣包藏禍心,已經是一輩子都不能重見天日了,那孩子肯定會遭受很多的閒言瑣語,別說是皇后,即便是朕和母后也是不願見他的,恐怕也只能螽斯宮裡養,若是個公主倒還好,往後遠嫁霸國也就是了,若是個皇子倒是個麻煩事,一個庶長子往後還能有好不成,唉,蘇氏實在不像話。”說起自己的孩子,哪有不心疼的,到底是自己的骨血,可孩子的母妃卻這樣不堪,他也是又氣又急的。
沈嘉玥垂下眼眸,她也是知道皇上的心思的,皇上膝下只有四位公主,一位皇子都無,從東宮時到現在多少孩子沒有保住,皇上再經不得喪子之痛了,勸慰道:“皇上還年輕,四月初禮聘入宮的妹妹們還年輕著呢,必然會綿延後嗣的。”
“哦?”皇上啟唇道:“你不年輕了?”
年輕?比起那些禮聘入宮的女子卻是算不得年輕了,往後只會更老,而皇清城中的嬌花只會越開越多,越開越美。沈嘉玥吹氣勝蘭,帶點淡淡憂愁,“比之年輕貌美的妹妹,臣妾怎會年輕呢?早已不復往昔了。”
皇上尚且記得還有很多事等著她兩處理,哪有閒情在這兒閒談,何況這還是壽康宮,他母后的寢宮,立刻起身,道:“你去東配殿侍疾吧,皇后正在尚宮局查這事兒,麗昭媛正在錦瑟宮飛雪軒料理後事,朕準備追封她為舒芳婕妤,你以為呢?”
舒芳婕妤?芳魂?還是美好德行?實在令人費解,淡淡一笑,“自然是極好的,想必是稱頌舒妹妹德行美好吧。”
“是芳華早逝,並非德行美好。”
話音剛落,沈嘉玥心中一頓,她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