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了些沈嘉玥近日飲食等情況,還檢查坐胎藥藥渣。
一個時辰後才得出結論,拱手道:“娘娘,從脈象看,娘娘的脈細軟而沉,柔弱而滑,定是弱脈無疑,是氣血不足之證。臣等立刻開方子為娘娘調理。”
趙箐箐立刻逼問:“韓太醫你確定沒有診錯?方才本嬪瞧著娘娘喝坐胎藥時全吐了,難道害喜之症麼?”
沈嘉玥心寒,卻也不外露,哽咽著道:“箐箐別問了。”又對韓麟說道:“韓太醫去開藥方罷,本宮叫如花跟你去御藥房拿藥煎熬。”
韓麟聽得清容華逼問,心裡緊張,雙手顫抖,說:“容華明鑑,惠妃娘娘的脈象確實是弱脈無疑,並非滑脈。至於嘔吐,許是胃裡承受不住,也或是娘娘一口氣喝得太猛所致。更何況……”頓一頓,將自己知道全一口氣說了出來:“何況,娘娘有體寒之症,體寒之症的婦女是不大容易有孕的。當然體寒之症是可以治癒的,但需要一定時間。”
“什麼?”
“請韓太醫開方子。”
韓麟行一禮,告退。
沈嘉玥趕走了所有人,關閉殿門,一個人在殿內呆呆的坐著,坐到天明。
☆、第十九章 橄欖枝
隨後幾日,沈嘉玥對人對事總是淡淡的,即便是帝后看望,也拒之門外。此事亦傳遍皇清城,有人同情,有人憐惜,也有人歡喜…可多半是嫉妒的,皇上親探這樣的喜事,也由著沈嘉玥拒之卻未有怪罪之意。試問:整個皇城誰有這樣的膽子?誰有這樣的淡然,淡然的連皇恩也不要?
皇清城是流言蜚語不斷之地,傳得極快,從一開始的體寒之症傳起,既而傳出惠妃娘娘生育無望。太后皇后見實在傳得過了,有失皇家尊貴,故而出面鎮壓,殺伐數個宮人後,才漸漸平了此事。面上傳言已無,可暗中真是這樣麼?無人敢確言。
冬日暖陽照耀著,照入皇清城每一處。可照入了皇清城,卻照不了宮殿,更照不了人心。皇上沒有到來的宮殿總是格外寒冷,孤寂的。哪怕宮人再多,也於事無補。不過就是浪費冬日裡的暖意罷了。
趙箐箐提議往尚宮局瞧瞧,準備除夕夜宴衣衫首飾。杜旭薇附和著一同去,可沈嘉玥不願出殿門。趙箐箐杜旭薇二人想著讓沈嘉玥散散心,故而硬拉了她去。
九玉廊貫穿整個皇清城,每個轉彎處便換成另一種玉,共有九十九種玉雕成,故而稱九玉廊,無與倫比的奢華大氣。
三人一同行走在九玉廊藍田暖玉處,卻遇上孫芳儀。
孫芳儀,名孫若芸,乃仁勇校尉孫正之女。七年時入東宮為奉儀,多年過去仍居於奉儀位,可見其不得寵之境況。其常年深居簡出,性子淡然不喜爭搶,又加之無寵無子,故無人理會。
孫若芸端莊施禮,道萬福:“惠妃娘娘萬福金安,清容華金安。”又與杜旭薇行平禮。
沈嘉玥擠出一絲笑意,“芳儀不必多禮,本宮知芳儀一向深居簡出,今日怎的出永明宮了?”
孫若芸施施然起身,答道:“回娘娘話,有些日子沒出來了,便出來走走。”
趙箐箐深知那孫氏一直想著依附沈嘉玥,也願給個好臉色,嬌俏一笑,說:“孫芳儀愈發沉靜了,也該出來走走,活潑些著呢。”
孫若芸眉心微動,含笑回著:“安身立命之本都無,出來又有何意?倒不如沉靜來的讓人舒服。”
“孫芳儀談言微中,倒是很好。可殊不知,一味躲著,也不是喜事一樁嘛。”沈嘉玥取下發髻上的銀素縷縷釵,戴在孫若芸髻上,輕言:“孫妹妹是個聰明人,自然知道什麼是做對事的吧?”又悠悠揚揚道:“本宮相信孫妹妹會做正確的事。妹妹沉靜,這支釵正好襯了妹妹,本宮便送給妹妹罷,望妹妹能喜歡。”
杜旭薇提醒道:“沈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