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真是這麼不得人緣嗎?莫念慈苦澀地想道。“你很需要這份工作?”
“是的,家裡的弟妹還要我拿回家呢。求求小姐別換掉我,明月會改的。”
聽到她的話,莫念慈心有慼慼焉,自己不也是環境所迫而嫁人的嗎?“聽我說,明月。”她正色道:“如果你真是如此需要這份工作,就該認清自己的立場才是;再怎麼不喜歡我,也不該表現出來,為了家人、為了求溫飽,你是不該有個人喜好的。”
“是。”明月所得一楞一楞的。
“你以為我真喜歡待在這兒嗎?”莫念慈欲罷不能地說道“這兒有什麼好的?每個人都瞧不起我。但是我知道自己是離不開的,至少目前是無法可想,那也只能盡力讓自己適應了。你也是一樣,我好歹也是你的主了,在我面前,你必須將自己的本分做好,私底下你如何說我無所謂,但在我面前,你怎能擺臉色給我看?”
“奴婢不敢了!”明月趕緊求饒。
“你記住,這才是生存之道,要懂得裝模作樣。一個丫鬟是沒有權利對主子生氣的。我說這些你懂嗎?”
“懂了。”明月虛心受教。真沒想到她會說出這些話,完全把明月震懾住。
“那下去吧。”莫念慈說完,覺得稍吐悶氣,也就住口不說了。
明月走到門口,便看到任靖傑站在那兒,看樣子已經來了一會兒。
“候爺。”明月戰戰兢兢喊了一聲,生怕他聽到剛才小姐的一番訓示,會讓管事趕她出府。
任靖傑看也不看她,只是揮手讓她下去。
聽到明月喊人的聲音,莫念慈驚訝地站起身來。
任靖傑走進來關上了門,眼神複雜地盯著她。
“你……來啦。”莫念慈吶吶地招呼道。
回到桌前,為他倒了杯茶,送到坐在床頭的任靖傑手上。然後,莫念慈便無措地站在他身前,雙手一抓一放地揪著衣袖,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今兒…怎麼有空來?”
“你巴不得我別來,是嗎?”端詳她許久,任靖傑才幹乾地開口道。
“沒那回事。”莫念慈否認得極快,仍因兩人久未獨處而緊張不已。
然而她的侷促不安,都被任靖傑視為是一種心虛。
“方才你告訴明月的那番話,都是你的經驗之談嗎?”他像談大似地提起。
“你都聽到了?”莫念慈聲音提高了些,因尷尬而紅了臉。“我只是…提醒她而已。明月她畢竟是幫人做事的,態度不能太倔傲才好。你不喜歡我說她?”她小心地看向他。
看他似乎有些不高興,也許他是怪自己僭越了,不該教訓他的奴僕,畢竟自己什麼也不是。
“既然將她撥給你使喚,隨你愛怎麼說她都行。”
任靖傑不在乎地說道。“不過方才你向她說的都是真的嗎?”他話題又轉回原未的問題。
“我說了很多,你是指哪些?”她謹慎地問道。
“就是…你的'生存之道'論,那是你的真心話?”
“你都聽到了?”難怪他臉色不太好看。
“是呀,一字不漏。”任靖傑眼中不再平靜:“現在的你,在我眼前都是裝模作樣,讓我以為你很喜歡待在這兒,好鬆懈我的戒心,然後你好趁機逃跑,回你丈夫身邊去,是不是?”
“不,不是那樣。”至少她沒打算回老爺身邊去。
“我沒有裝模作樣。”
“還說沒有?”任靖態逼近她。“你明明告訴明月,說你不喜歡待在這兒的,難道是我聽錯了?或者你要告訴我,說你要在這兒待一輩子?”他屏息地等待她的答案。
“我不可能待在這兒一輩子的。”避開他的視線,莫念慈低聲說道。
有朝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