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不一會爬上牆頭,他伏低身子觀察,萬幸自己挑了個好地方。
原來放眼望去,面前是郡府院的後花園,遠處幾排樓宇燈火通明,這裡只有一段迴廊裡吊著幾隻宮燈,燈火暗淡,並不能照見什麼。
阿柯貓一樣沿著牆爬了一段距離,縱身跳到院內一棵樹上,不一會便潛到迴廊邊。
這回廊曲曲折折,穿過一道月門,通到前院,從牆那邊不時傳來鐘鼓器樂和亂七八糟的人聲,想來此刻前院定是一番大大的熱鬧場景。
阿柯想了想,決定先試試看能不能找到道亦僧或是鐺鐺,那樣行事起來方便得多。畢竟不到萬不得已,最好還是別見李洛的好。
他整理一下衣冠,拿出扇子搖了搖,自覺也像個人物,便大步走入月門。
但見前院果然大排宴席,人頭湧動,其中更頗有眾多身著文武官服之人,顯然是地方官牽頭,眾鄉紳一起為欽差李大人接風洗塵。
阿柯自小怕官,乍見如此多的地方大員不禁有些腿軟,緊挨著牆角溜了幾步,遇見幾個小廝奴婢,忙吞口氣,強自鎮定下來。
這幾個奴婢見他大模大樣,果然以為是客人,不敢造次。
阿柯見其中一個奴婢眼睛大大的,頗有些姿色,便笑嘻嘻地問:“姐姐,知道道大師現在哪一席麼?”
那奴婢瞧他斜眼歪嘴,一臉不懷好意,心中大是討厭,但見他開口就問今日來的貴客,也不敢怠慢,忙道:“今日是地方府衙宴請李大人,奴婢沒有見到道大師。可能……”
抬頭一見其他人都已匆匆離去,這小妮子轉身就要跑開。
她若說“道大師就在某席某座”,阿柯此刻還真是為難,聽這麼一說,不禁轉憂為喜,道:“姐姐不忙!我是道大師的酒友,專尋道大師來的,既不在席上,敢問他住在哪裡?”
那奴婢見著實躲不過,只好道:“道大師的房間在別院裡,沿著這條路走,過了前面的門再往左轉,過了花園就是。”
阿柯嘻嘻笑道:“謝了,呵呵!好久沒見道大師了,這老東西吃酒還沒吃死?”滿口胡言亂語,一搖三晃地走。
幾個小人議論紛紛,都覺此人一臉淫賤之相,果然跟腦滿腸肥的道大師,是志同道合的朋友。
阿柯出了門又走了一陣,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好像走錯了。
可是左右都是一模一樣的迴廊走道,黑燈瞎火轉了兩圈,連進來的方向都搞不清楚了。
這院子裡也沒有其他下人,他硬著頭皮又走了一陣,忽見一簇牡丹花後有間別院,當即走了進去。
裡面是套三進的大房子,點著燈燭。
阿柯左右看看,並無下人在門前恭候。他大起膽子推開一扇門,見裡面燈是亮著,可是也沒有人。
但見裡間的臥室裡,有剛剛清掃薰香的痕跡,想來一定是為客人準備的。李洛大概不會住到這樣的小院裡來,會不會是道亦僧?抑或是鐺鐺?
阿柯本打算在屋裡坐著等等,可是終究有些心虛,走到院中,只見這別院也有個花園,中間立著幾個高大的假山,旁邊是密密的細竹。
阿柯拿定主意:“今晚住在這裡的怕不下百十個人,不管是誰住這裡,我可得先躲躲再說。”
當即鑽入竹林中,隱身在假山後面。他找好位置,可以從一個山洞輕易地看到房門,開始耐下性子來等。
等了差不多半個時辰,阿柯被蚊蟲咬得渾身沒一處好肉,若非知道此乃是非之地,好幾次幾乎就要脫口罵出來。
就在忍無可忍的邊緣,突聽院門處一陣人聲,正朝這邊過來。
走得近了,只聽鐺鐺的聲音道:“那個胡姬跳得真好!李大哥,明日還叫她來麼?”
李洛笑道:“妹子喜歡,那就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