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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曼一見秦恪的表情,就知他想左了。

永安侯有為歸有為,卻與蜀王一樣,都是風流種子。他前後娶了三任妻子,髮妻留下兩兒一女,兩人填房又生了七八個孩子,還有妾室所出的庶子庶女。林林總總,光兒女就三十來個。雖說庶子給一筆安家費就能打發走,庶女更是嫁了就了事,分不到家產,但這婚姻嫁娶總要錢吧?再說了,庶出的能分出去,嫡出的,填房生的,個個都能名正言順地待在侯府之中。這些人又生兒育女,人丁興旺至極,多得說不定永安侯連孫子孫女們都認不齊。

太府寺卿固然是個肥缺,永安侯若敢伸手太過,如今也不能好好活著。他做到了從三品的高官,又是個侯爺,如今自個兒退下了,兒孫卻無甚成器的。哪怕為兒孫計,人情往來也不能少,更不能失了體面。再加上孫子孫女一天天大了,無論嫁娶都要錢,嫡出還不能顯得太寒酸……沈曼斷定,為了錢財的事情,永安侯夫人絕對愁得頭髮都白了。

人多了,嫡出的孫子孫女就不值錢了,偏偏還要維持身份地位,不能買賣婚姻。若是周紅英能為兒子出一大筆錢做聘禮,又或是她能舌綻蓮花,直接將旁人忽悠過去……憑他的姓氏,想娶到永安侯的嫡孫女未必就很費力。

知道歸知道,這些事情,她為什麼要告訴秦恪呢?。

「周家……」沈淮頓了一頓,方道,「借姑父的聲勢,得了許多良田與商鋪,待姑父一走,就有人來奪。據說,周家過了一段艱難的日子,直到被魏王撞見。魏王仁慈,免不得照拂一二,周家欣喜若狂,打算轉投魏王名下。魏王唬了一跳,閉門不見,周家的人不死心,就求到了魏王妃的孃家,即曲成郡公蘇家。」

魏王的生母品行不端,被聖人所厭惡,逢年過節連出來的資格都沒有。正因為如此,魏王為人處世很是低調,聖人吩咐的事情,他從不敢怠懈,傾力做好。雖看著面冷心冷,辦事的手段頗為狠辣,實際上還存了點俠義之心,單看眾兄弟都不肯給秦恪的兒子幫助,唯有他伸出援助之手就知道了。

「曲成郡公?」秦恪有些驚訝,「十年前,蘇銳還是個侯吧?」

提及曲成郡公蘇銳,沈淮有些興奮,不自覺就流露出一絲景仰:「曲成郡公十年戍邊,勝仗無數,現已做到了安南大都護。他這些年徵戰在外,長安的家中唯有他的夫人和四子一女駐留,連個長輩都沒。」

他說得隱晦,在場的人卻都聽懂了。

周孺人與秦敬的身份很微妙,魏王的底氣又不那麼足,旁的皇子輕而易舉就能做到的事情,他需要付出千百倍的努力。若將秦敬拒之門外,好人不做到底,被聖人知曉後,指不定吃什麼掛落。而曲成郡公家畢竟是臣子,一家之主又在外徵戰……想拒絕周紅英上門,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說來說去,還是魏王一時古道熱腸,才給自己沾了個甩不脫的麻煩。

聽見「曲成郡公夫人」,沈曼下意識皺了皺眉,秦恪見狀,先是疑惑,隨即微微笑了起來:「那麼多年前的事情,你還記得啊!」

沈曼聞言,也笑了起來:「我和莫鸞從小被比到大,旁人都說我樣樣不如她,就連冊王妃的旨意下來,都有很多人說,若不是她與蘇銳訂了親……罷了罷了,她這個人雖然好得有些假,做事還是很有一套的,就不知大娘子的婚事如何?」說到這裡,她露出一絲擔憂之色,「女人啊,若嫁錯了人,一輩子就毀了大半。」

沈淮尷尬地咳了一聲,小聲說:「聽說是曾祖做過尚書右丞的人家,嫁進去做嫡長孫媳婦,夫婿很會讀書,準備搏個功名。」

曾祖做過尚書右丞?祖父呢?叔伯呢?官職是低得沈淮都不好意思提,或許壓根就是個白丁?

會讀書?過目不忘是會讀書,被隨口稱讚兩句依舊是會讀書……這門婚事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