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想不到這二人竟還有這層關係……我撓了撓頭,可我怎未聽說……等等,師妹!他是晉安顏的師兄!那他豈不就是……
“百萬,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的姓名麼?”非弓淡淡丟出幾個字,卻沒有看著我。
我哆嗦著手指:“你你你你……”
“我姓宋,字非弓,名澗山。”他斂了笑容:“我是宋澗山。”
☆、24離村
宋澗山!
那個竊取門派秘籍,且犯下弒師大罪的大奸大惡之徒麼?
我呆了半晌,想起自己還曾祝晉姑娘手刃宋澗山,恍然覺得有些可笑。我認識的非弓,英俊落拓瀟灑不羈,他能陪我上山為曲徵採藥,他能屈尊去送一個扭了腳的姑娘回家,他面冷心熱俠骨柔腸,他如風於江湖,無牽無掛,自由自在,如何會是那個宋澗山?
“誰是你師妹。”晉安顏秀目冷冽,舉起手中長槍怒道:“宋澗山,自你殺我爹爹那日起,我的大師兄便已死了。廢話少說,出招吧。”
宋澗山微微搖搖頭,收了黑槍:“你知道我是不會同你動手的。”
“既能殺了恩師,又有何人是你不敢動手!”晉安顏怒道,隨即擺開架勢,一招蒼龍出洞便直取宋澗山的面門,然他卻站在原地,只靜靜瞧著槍頭離他越來越近,連眼睛也不眨一下。
這貨難道不想活了!
“等等!”我情急之下脫口而出:“晉姑娘,這……這隻怕是誤會罷!”
“誤會?”晉安顏冷笑,長槍只停在宋澗山咽喉前半寸:“金姑娘,你自己問問他,這是不是誤會。”
宋澗山淡淡望了我一眼:“百萬,你回去罷,這不關你的事。”
“去你孃親的不關我事!”我瞧他這副無謂生死的樣子就生氣,忍不住爆了粗,旁邊六個風雲莊弟子霎時掉了下巴,他以為我樂意管這閒事,還不是看他要歸位了。
“難道你被捅個了窟窿,我便當做沒瞧見拍拍屁股回家?”我怒道:“你瞞我身份,回頭再找你算賬。”
宋澗山一怔,大約是聞我這炸毛的言語太過難聽,一時間竟默了。晉安顏瞥了我一眼,忽道:“金姑娘,你先前祝我手刃此賊,原是違心的麼?”
“當然不是!”我連忙擺手,面上有些尷尬:“那、那時我不認識他,以為宋澗山確是弒師叛門的惡徒,可如今……”
“如今,我仍是弒師叛門的惡徒。”宋澗山負了雙手,明明口中承認了惡行,然他站在那裡,卻是一副君子坦蕩神色:“宋某敢做便敢當,無論是甚緣故,晉風雲都是我殺的。”
他竟然直呼恩師名諱,我隱隱覺得不大對,既然“無論是甚緣故”,說明此事決計是有緣故的,可是因為某種原因,他不願……亦或不能說。
“好個敢做便敢當!”晉安顏悽苦道,有那麼一瞬間,我看見她眼中滔天的恨意,生怕她當真便這麼刺過去,那還有甚戲唱。
然我在一旁緊張了半天,晉安顏卻遲遲沒有下手,且不知為甚從頭到腳都在發抖,彷彿被槍頭指著的是自己一般。
“整整一年,我時刻盼著殺了你給爹爹報仇,又怕當真教你被我抓到……”她眼中盈滿淚,言語間似是攜了萬般苦楚:“你出招啊!為甚不肯與我動手……為甚……為甚是你……偏偏是你……”
為甚是你,偏偏是你。
我心中一窒,這幾個字,曾讓我數個夜晚趴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煎熬,背上的傷在結痂,可心中的痕卻是愈發猙獰。你那麼相信他,甚至傾注了整顆心的思慕,這世上誰都可以叛你傷你,唯他不能。
可又怎樣呢,情之一字,從來心不由己。瑾瑜曲徵,非弓宋澗山,都是我們命裡的劫,躲不開,化不去,唯有生生承受。
只是我還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