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者與魔族,但凡遇上就一定是不死不休之局,這是整個蒼元大陸的共同認知。為了確保計策萬無一失,劉復決定先派出個小嘍囉潛入水天宗探查一番,至少在兩年內弄清水天宗向琉輝城傳訊的方法。
滿臉橫肉的劉復雙眼佈滿陰翳,坐在烏紋石椅上傾聽來自手下的彙報。
手下道:“剛剛探聽到的訊息,水天宗宗主修為在玄境五重,有一個十分溺愛的獨子,據說是個斷袖,愛好細皮嫩肉的小生,要打入水天宗內部,可以從這處下手……”
“細皮嫩肉的小生?”劉復陰笑一聲,“把從武界弄回來的,接受魔營訓練那幾個小傢伙帶過來。”
“是。”手下恭敬地退出去,不多時帶來十個少年,一溜站在劉復面前,回稟道,“這些都是闖過玄營的,能力出眾,也十分聽話。”
劉復目光在十個少年身上來回梭巡,最後指了其中看起來最為嬌弱的小男孩:“這個皮相不錯。”他目露垂涎,看著對面這個臉色略微發白,顯得柔弱可欺的少年,幾乎要淌出口水來,“要不是為了那個傳說,我還真捨不得把他送走。”
手下等待他的指示,他最後在小男孩臉上摸了一把,滿意地感受指尖柔嫩的觸感,揮揮手道:“就選他了,給他弄點傷,丟入水天宗。”然後俯下身,在少年臉上拍了拍,“你叫什麼名字?”
小男孩低頭垂眸,身子顫了顫,似乎惶恐至極,遮去眼中的一抹恨意:“弒陽。”
“好了,帶下去。該怎麼做,不用由我來教吧……”
“是,大人。”
弒陽很快被帶走,經過三日跋涉,來到這個位於邊境的小城。劉復的手下一手拎著他的後頸,潛入水天宗後山,將他毫不憐惜地扔在地上,掏出一柄尖刀,朝他肋骨處狠狠一刺。
尖刀拔出,血流如注,手下熟視無睹,又挑了個地方再度刺下。伴著鮮血,他對弒陽耳提面命道:“你的任務是找到水天宗的少宗主顧子舒,得到他的信任後,弄清楚水天宗和琉輝城的聯絡方式,找到水天宗一項隱秘的鎮宗之寶。任務為期兩年,到時候自有人來接應你。”說著掏出一個丹藥,強硬地塞入他口中,“萬箭穿心丹兩年後才發作,不會要了你的命。這是你首次出任務,必須得把事情辦好咯,要是惹了劉堂主不開心,不用我多說,你絕對不會想嘗試萬箭穿心的滋味。”
弒陽疼得發抖,身上大大小小被捅出十來個傷口,雖然全部避開要害,一時半會兒死不了,但他也感覺到身體漸漸發冷,力氣也慢慢流失。這樣下去,只怕在一個時辰之內,他就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亡。
罪魁禍首就站在他跟前,但他不能輕舉妄動,年僅十二的他,在地獄般的魔營中生存下來,已經精通見人說人話的技巧。因此,他只是盡力控制住發顫的肌肉,乖巧地躺在草地上,點頭說:“大人放心,我一定不辱使命。”
因為他的識趣,劉復手下的最後一刀沒有劈下,為他的生存贏得喘息之機。等劉復手下滿意地走了,弒陽才控制不住地蜷縮起來,努力對抗逐漸模糊的意識。他不僅面無表情地在心中將魔界上下所有人詛咒了一萬遍,對素未謀面的水天宗少宗主也產生了極度的恨意。就因為這個斷袖,他的首次任務就被當做低賤的孌童。
不管怎麼說,離開了魔族大本營,他總算能想法子逃離這個暗無天日的命運。如果那個所謂的少宗主太不懂事,他也不介意用鮮血給他上一場別開生面的課堂。
一切傷害過他的人,都該死……
外表柔弱精緻的少年,氣息羸弱地仰躺在山坡上,由於極度的恨意,眼中透出不符合年齡的嗜血光芒,面容也有些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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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子舒提前退出宴廳,徑直往後山奔去,以他黃境三重的修為,趕起路來比尋常人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