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一些瑣事,沒什麼大不了的,你還小,聽了也不懂。”
簡單其實在下午的時候,早就把林空空的事問了康辰轍,康辰轍知道的也不多,說來說去也只是紀忠良入獄這件事。如今,林空空不主動提及,她也不敢說,畢竟這事,會讓人覺得多少有些難堪,尤其是她們這種並不是特別相熟的關係。
簡單是個比較單純的女孩子,還不太擅長掩藏自己的心事。林空空看她的反應,就知道應該是白晨風他們看自己心情不好,所以讓簡單來陪她。
可是她心裡的事情,又豈是和人說說就能解決得了的?她不準備把自己的這些事告訴任何人,因為這是自己的生活,別人作為一個看客改變不了什麼,也不該摻雜其中。
她熟練地岔開話題,簡單自然而然就跟著她的方向走了。之後,兩人一起吃櫻桃看電視劇,相談也算甚歡,林空空的心情也不似之前那麼壓抑了,略顯輕快了些。
————
夜涼如水。
林空空陷在的夢魘裡,無法掙脫。
夢境中是在暗黑暗黑的夜裡,漆黑的天空上竟無一顆星星,黑壓壓的夜幕,壓得人透不過氣。空落落的街道上,只有正前方一個正在急速前進著的背影。
她怎麼看都覺得那是父親,就跟在他後面大聲的喊他,卻不見他回頭停留,步伐也是越走越快。林空空仍是心焦火燎的在後面叫他,邊跑邊追。
眼看離前面那人越來越近了,道路上卻憑空竄出一輛巨大的車子,急速從前面那人的身上碾過……
林空空只看到眼前一片血芒,那人的頭和身子就分了兩半。她喘著粗氣去看那滾落在一旁的頭,那人惡狠狠的瞪著兩隻眼,正是紀忠良。
林空空頓時覺得頭皮發麻,也不知是驚悚還是心疼,尖叫了一聲,從夢魘中醒來。
她這一聲又細又尖,在安靜的夜裡顯得異常驚悚。本來就被她囈語吵醒的白晨風,正在旁邊替她擦汗,一直輕聲叫著她的名,卻遲遲不見她醒來。猛然聽到她這一聲,毫無準備的白晨風都被她嚇了一跳!
“濛濛,你到底怎麼了?是做噩夢了嗎?”看她睜眼,白晨風焦急的問。
林空空還困在夢境裡的恐怖感覺上,一時反應不過來,只是呆呆的看著他。
靜謐的空氣中,只餘她喘著粗氣的聲音。
許久,她的眼神從恐懼變得迷惑,又變得清明。她伸手撫上正在冒冷汗的額頭,顫抖著點點頭,聲音都有些飄飄的:“對,我做噩夢了。”
白晨風開了床頭櫃上的小夜燈,昏黃的燈光下,小心的扶她坐了起來。又在她身後放了枕頭,讓她能靠的舒服一點。低頭輕聲細語的和她說:“等我一會兒,我去給你倒點水。”
林空空聽了他的話,兩手抓住要下床的他,身子還在微微顫抖著,聲音也帶了點祈求:“小白,你別走,我害怕。”
白晨風心裡一疼,伸手抱了她,輕撫著她的長髮,柔聲安撫著:“我不走,你別怕。”
林空空把臉頰埋在他的肩頭上,委委屈屈的哭。
白晨風只覺得,那淚水,腐蝕性極強,從他的肩上,落到了心裡,他心疼了,柔聲問她:“告訴我你做的什麼夢?說出來就不那麼怕了。”
“可你不會想聽的。”
她說這話的時候,臉頰就貼在他頸窩的地方,滾燙的淚水落進了他的面板上,她的話卻都落盡了他的心裡。
白晨風憐惜,用下巴蹭了蹭她的發頂,把她輕顫著的身子更緊的攬在懷裡,聲音又低又痛:“只要是你說的,不管是什麼,我都願意聽。”
林空空依然在他懷裡搖頭,只默默的流淚,兩手緊緊摟著他的腰。
白晨風的胸口像是被針密密麻麻的刺著,疼痛裡牽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