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慶幸甩開了尾巴,突然聽見前方“哈哈、哈哈”幾聲大笑,九嬰抬眼一看,正是剛才跟著自己的那個人,長衫飄飄,懸在半空之中。
第三卷北冥
第二十章大漠遊俠'上'
那人哈哈大笑不停,彷彿遇上了世上最可笑之事。
九嬰暗暗揣測,始終猜不透那人來歷,想不到海皇靈珠未探出一點端倪,就先遇上高手糾纏。他不再想逃,心道要死也先死個明白,昂然問道:“前輩是何方神聖,為何發笑?”
那人又笑了一陣,這才挺直身子,學著九嬰的口氣道:“何方神聖?為何發笑?”然後又自顧自地哈哈兩聲,道:“在北冥呆了三百年了,都沒找到一個好玩的東西。今天終於找到了,當然就開心,開心就要笑啊,不然不給憋死?”
敵人的口氣如同玩笑,渾沒將九嬰放在眼裡,九嬰反而不敢造次,道:“那前輩就去玩吧!我有要事在身,恕不相陪了。”如白衣人這樣的高手,說出這等玩笑話來,要麼是個痴顛,要麼就是覺得對手早在他掌握之中。
“別走啊!別走啊!你走了我還玩什麼啊?你是我在北冥三百年來找到的最好玩的東西了。”那人御劍悠地竄到九嬰面前,白鬚如銀,一臉掩飾不住的惶急。
十餘丈的距離,那人說到便到,九嬰知自己功力與他相差太遠,逃是逃不了的,憤然道:“士可殺,不可辱!前輩要殺就殺!動手吧!”對手太強,他不敢御劍攻擊,落下地來,將黑劍雙手緊握。
白衣人拍掌笑道:“我果真是沒有看走眼啊,你果然有趣。單憑這支劍,我就沒見過第二把!”口中說話,竟向九嬰湊過來幾分,似乎真是要細觀黑劍。
九嬰斜退幾步,不敢讓他近前,龍角甲士遇到危險隨心而生。
那人抬頭看去,竟又開始讚歎龍角甲士,口中嘖嘖連聲,道:“你小子身上還有什麼好玩的東東,不如一次都亮出來吧。……你看你看,那角,真是沒見過。這叫什麼?就是那個魔什麼天的嗎?可沒有你這麼漂亮的啊……唉呀!”
那人自言自語,嘮叨個沒完,九嬰已蓄足勁力,神武一怒光芒四射,沉吟一聲,攜著一卷沙塵,向那人擊去。
那人單手祭起一個罡盾,接住神武一怒,口中大叫:“好厲害!我以為只是看著玩的呢。”
九嬰大驚,這一擊他已運足十成功力,竟被那人輕描淡寫地接下。神武一怒的罡氣蓄集不易,他不敢就此停下,不斷催動罡氣,龍角甲士揮刀連劈。大漠裡頓時土沙飛揚,尤如一個小型的沙暴。
那人擎盾左擋右遮,突然大叫一聲“不好”,向旁電閃移開數丈。罡盾在龍角甲士的第七刀下擊為無形,神武一怒攻勢已竭,隨之收回九嬰體內。
九嬰用力過巨,體內血氣似乎要自喉中噴出,於是不顧那人,暗暗戒備調息。
那人呆呆地望著月空,似在思索,一會兒,雙手合十,從他頭上現出一個罡人,白鬚白衣,正是他自己的模樣。九嬰見狀大驚,這次的神武一怒,是憑黑劍擊出,比之前力斃巨鯊、狂屠鐵冰河時威力大了幾乎一倍,而那人在受此重擊後,仍能聚成罡氣元神,他功力超過自己不只一籌。
卻見那罡氣元神早已成形,卻不馬上進攻,突然扭得幾扭,從肩上擠出兩隻大角。
那人大叫:“不對不對。”再行運功,那罡氣元神再扭得幾扭,從臉上長出一隻角來。
如此這番折騰了一陣,那人筋疲力盡地坐在地上,道:“不爽不爽,就是造不出你那種牛角。累死我了!”
九嬰此時已有七八分相信,這人對自己並無敵意,而他能將罡氣元神隨意變化,便是房燭、陸須也不一定能做到,這份修為,當真是驚世駭俗。
九嬰體內調息已畢,上前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