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梵原。”
天宗再問:“你讓位於我,可是自願?”
句極傷勢極重,已無力回答,只點了點頭。
九嬰最看不得男人軟弱,騰騰上前幾步,戟指句極,怒道:“句極,你算是個男人嗎?”
句極抬起頭來,眼神回覆了昔日的王者之氣,不過只是一霎間,很快,他便又回覆了無奈和痛苦。
悲其不幸,怒其不爭,九嬰知他已不再是從前的句極,悽然道:“看來天宗說得沒錯,你實是一個不可救藥的人。也許,梵原在天宗的手裡,會比在你手裡要好得多!”
天宗見九嬰也站到他一邊,喜出望外,大笑道:“好!果毅剛絕,九嬰真乃俊傑,就讓我們共襄盛舉,建立一個新梵原!”
九嬰的目光仍直視句極,他不相信,一個王者,在此時會一言不發。
在天宗的暢笑聲中,句極的臉一點點地扭屈。被廢去修為,是一件極其痛苦的事。九嬰看得出,他正在與自己身心的劇痛鬥爭。
句極終於開口了:“我不是個好帝王,但天宗也絕不是!”
天問將手掌放在句極的頸後,只要他說出一個不利於天宗的字,便要將他立斃當場。
九嬰冷笑道:“句極,我看天宗比你要好得多,他至少不會在梵原危急時還渾然不知。我問你,西濱為什麼沒有增加軍防,北度口的援兵為何遲遲不到?”
天問的手掌已緩緩舉起,九嬰對天宗道:“你若真有意讓九嬰相助,就要讓我心服口服,若沒有聽句極解釋就歸順你,日後也必有二心!”
天宗點點頭,示意天問離開句極一些,道:“好,爽快!我是越來越喜歡你了!今天,就讓句極說個明白吧!”
句極道:“半個多月前,我就已被這父子所害,如何還能主執大局?公王怒叛國和冥民暴亂,全是這二人一手炮製!”
句極語出驚人,前事一幕幕在九嬰腦海中閃過,心下大明。
以天宗對梵帝的影響,當時將公王怒安排到多聞,並非難事。
對於冥民暴亂,則要提到密跡弟子伏擊案。那時,九嬰根本查不出兇手,因為,兇手根本不是冥人,而是梵人——天宗的親信,西濱神使餘千軍。而激起冥民暴動的,依然是餘千軍。
最近梵城方面兵力調配出奇地亂,也是因為天宗借句極之名,將自己的親軍聚集到梵城,而削弱句極的羽翼。
天問吞食狻猊靈元后,修為已在九嬰之上,加上天宗和禁軍的幫助,制服句極的時機便完全成熟。
九嬰前後之事一經理順,看眼前情勢,自己若要發難,是以一敵三。句極尚不能敵這父子二人,再加上已歸順天宗的闕戰,自己絕無取勝把握。
況且,尹喜還在他們手中。
“幸好老道沒來,梵原的骨幹多保下一枝。看情勢,我只能暫時與天宗父子周旋。”
他心中主意已定,不理句極,對天宗道:“大丈夫做事,不拘小節。既然事已至此,梵原又在水火之中,九嬰願顧全大局,輔佐新主。”
句極雙眼大睜,直直望著九嬰,充滿了被欺騙的怨毒,終於萬念俱灰,慘嚎一聲,七竅流血,竟以剩餘真氣將自身經脈崩斷。虎賁衛將句極的屍首拖入後宮。
天宗大笑道:“我父子舉事,至此圓滿!影風、讀月,你二人可以出來了!把尹將軍也叫進來吧,他現在是虎賁統領了!”
“讀月!”九嬰心中一震,“我適才就應想到,她和影風,不過是天宗安排在我身邊的棋子罷了!”
尹喜、讀月、影風自殿外走進。
九嬰目視尹喜,但尹喜哪知片刻間宮內已生變故,渾然不解。九嬰暗歎一聲,再看讀月,卻見她眼簾低垂,不敢正視。
只聽天宗對尹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