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嬰止住她道:“夥計,老伶可在舍中?”那夥計笑道:“我們這裡叫老伶的就有七八位,您要找得是哪一位啊?”原來,藝幫中收留的大多是孤兒,多隨幫主的姓氏。
九嬰笑道:“就是你們的幫主伶承羽。”那夥計不敢怠慢,忙說:“伶幫主正好在旺生城,這會兒正忙著開演呢!”
梅真兒道:“老伶果然在!你去叫一聲,就說是王帳城的老朋友要見他。”那夥計眼力再拙,還是知道王帳城三字的份量,答應一聲,一路小跑向後臺而去。
噔噔地樓梯聲響,有人走上樓來。九嬰笑道:“這夥計的腳力再快,也不至於一眨眼就叫來老伶吧?”
來得是四五個面板黝黑的壯漢,徑直向西首這桌而來。九嬰等三人並不在意,只是評點戲舍內的裝飾。
為首一個壯漢站到桌邊,對三人道:“打擾了,請各位換張桌子!”
九嬰道:“這張桌的正主兒來了,我們換到東首那張吧。”
柳雯兒自小在衛侯府長大,哪知道禮讓,對那壯漢看一眼,道:“這裡看著舒服,不想換!”
那壯漢見是一個漂亮小姑娘,陪笑道:“這張桌子是我們早訂好的。”後面隨從的四人看見梅真兒和柳雯兒轉過臉來,都看得傻了。
柳雯兒見他們直盯著自己,更是惱怒,斥道:“什麼粗人!也敢盯著我看?不管這張桌子的主兒是誰,便是清涼王親來,我也坐定了!”說得倒不是假話,她與梅真兒從小要好,在清涼殿中雙入雙出,清涼王也得寵著她。
這些人正是走船的水手,那壯漢見她言語辱人,也惱了,喝道:“你讓是不讓?”
柳雯兒反手一掌,扇在那壯漢臉上,冷笑道:“不讓!”
那壯漢未料到她會出手打人,躲閃不及,臉上火辣辣地生疼,當下大怒,向柳雯兒舉起拳頭。
九嬰見柳雯兒太過刁蠻,皺了皺眉頭,但看在梅真兒份上,還是出手擋住那壯漢對柳雯兒的撲面一拳。
柳雯兒極是開心,拍手道:“要打架嗎?先打贏我九哥再說。”
那壯漢被九嬰五指箍住拳頭,哪拔得回來,正尷尬間,九嬰對柳雯兒道:“這位大哥只是想嚇嚇你,你不要鬧了!”
九嬰五指鬆開,那壯漢抽回手去,知他有意給自己保全臉面,心中感激,但此時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想不出這座位之事要再如何開口。
“怎麼,今天有人佔本小姐的座位嗎?”一個藍衫勁裝女子走上樓來。
九嬰聽得耳熟,定睛一看,卻是慈家商船上見過的慈緣兒,喜道:“緣兒!居然是你!”慈緣兒看到九嬰,也是驚喜萬分,道:“樓那,你怎麼來了?”
九嬰身後二女大惑不解,柳雯兒取笑道:“想不到九哥生性風流,到處改了名字騙人家女孩。”梅真兒見九嬰識得這個勁裝美女,心下已有些酸,止住柳雯兒道:“九哥不是這樣的人!”
九嬰對慈緣兒解釋道:“我真名是九嬰,前次是為潛入北冥不得已用了假名。慈老前輩是知道的。”
慈緣兒看看他身後二女,笑道:“我還道‘九哥九哥’地叫得這麼歡暢,還以為是你的親妹子。看來,都是紅顏知己吧?”
柳雯兒不甘示弱,揚起下頜道:“你說得不錯!”
慈緣兒看在眼裡,心中好笑,道:“九哥,你可還帶著我送你的天鵝香包?”
慈緣兒所贈香包早在為護送梵原匠人一戰中化為灰燼,若慈家腰牌那時不是在真兒身上,也早沒有了。九嬰立時臉紅,道:“在一次交戰中,被擊毀了!”
梅真兒從未聽他說過香包的由來,只以為是葉兒所贈,想不到竟是另一名女子。當下大惱,別過頭去。
柳雯兒則笑道:“看來九哥也不是忠貞不二的哦!